林一齐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激动又急切的催促道:“风哥风哥,你快开电视,他们还做了船工专访!”

    律风拿着手机走到客厅,打开电视就能见到本地晚间新闻之后的《今澄故事》。

    带着摄像机的记者,正乘着摇摇晃晃的渡船,以追溯者的身份,重走这一条留有革命印迹的江水。

    记者面前,船工慢慢讲述着过去发生的故事。

    他的发音不如主持人字正腔圆,也不如旁白悠然深邃。

    可他略带口音的吐词和骄傲的神情,真实的将观众带回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以前的那些船工,就是这么一船一船的把红军渡过越江……”

    他的话语引出了黑白色旧电影一样的画面,让生活在安稳世事的观众,回忆起那段缀满伤痛的历史。

    仿佛偶尔的沉默之中,越江流水哗啦的响动,都成为了过去的低语。

    影像的剪辑,比文字更加直白。

    律风安安静静的坐在客厅,整个室内都回荡着江水和战火的声音。

    忽然,船行到熟悉的口岸,船工指向前方说道:“你看,就是这里要建越江桥!”

    “您见过吗?”记者问道。

    “见过啊,我们去腾龙公司,设计师亲自给我们看的。”

    船工黝黑的皮肤,笑容灿烂,透着朴实,“一座很漂亮的桥,从这里到对岸,我们都见过!”

    他手指虚划出一道弧线,“弧形的,特别宽大,我们整艘船都能穿过去。腾龙公司的人说,会跟设计师设计的一样,在下面画浮雕,讲的都是我们越江船工的故事。”

    报纸上精心夸奖的文字,也不及船工这句充满期待的转述,更令律风心潮澎湃。

    他长久以来的疲惫,像是有了明确的着落点,连肩膀都变得轻松许多,依靠在沙发里的姿势都变得悠闲。

    至少,他没有选错回国这条路,也算没有辜负老师的期待。

    专题报道不长,更像是和《今澄日报》的联动。

    等到报道结束,林一齐的激动完全展现在通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