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啊,你对我也不错啊。”
他知道她说的不是真的,但也附和她道:“想不到我也能成为好男人。”
有时候,朱菲艾真忍不住佩服自己的演技和定力,面对自己极度憎恨的仇人,很快又能像对着陌生人一样,不痛不痒。
“你不回酒店吗?”他坐了大约有半个小时,时不时和她聊天,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她便突然问道。
“我走了。”他站起身,脑袋却猛然似千重,跟着晕厥袭来,身体左右摇晃,眼看就要与大地亲密地拥抱了。
“小心!”朱菲艾眼明手快地扶住他,盯着突然脸色难看的他,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她本不该多问的,更不该去扶他,可是她的动作就像不受控制地做了出来,这不是她所想的,这根本不是她的本意。她此时此刻很厌恶这样的自己。
“没事。”他轻喘了一下,低声道,手很自然地推开了她。
没有再说话,没有说谢谢,就算他道谢,她也不稀罕。只是…只是他推开她的撑扶的一刹那,她感受到了他很冷的疏远,推开她的力道,虽然很轻,却很冷。那一刻,让她觉得她跟他的距离足以有十万八千里。
虽然她是很想和他保持距离,虽然她真的很想看到关于他所有不快乐的表情,但是…但是为什么现在她一点儿也不高兴呢?
明明是开心的时候却不开心,朱菲艾,你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望着他的背影,眼眸变得朦胧迷茫。
朱菲艾脸受伤的这几天,金俊恒一如既往地接送雅子上下学,但有一样让他觉得奇怪,每次都要上演坚决反对他的那个女人居然不做声任由他,居然不跳起来反对他,奇怪,真的奇怪。
经过几天,朱菲艾脸上的伤已经好了,摸摸脸上曾受过伤的地方,居然不留一丁点疤痕,幸好这世上有这种神奇药品,不然世上的美女该如何是好。不是她爱美心重,而是现在的她要依靠美貌。
她回到至胜夜总会时,也不见有同事对她噓寒问暖,她倒不奇怪,除了辞职的仪心,她跟其他同事没有一点交情,平常连话都说不上两句,见面时接班时,互相点下头或微笑,算是打招呼。
对她噓寒问暖的人是夏侯,可能是因为夏明浩的关系。她来上班,明浩应该都知道了吧。
舞池中,她舞着极柔的舞,像条蛇精缠绕钢管。五彩缤纷的灯光四射,照射在她那妖媚的脸蛋,妖魅的身段,衣上的圆形光片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她就像一只美丽的妖精,蛊惑人心,惹人垂涎。
池下的人们大喝彩,各种各样的目光已被池中尤物死死吸引。
某个角落,有个人静静地喝着果汁,目光从身边那个盯着舞池张着嘴流口水的男人转向舞池中的女人,宁静的眉微微一皱,目光却平静如深潭。
这个人是金俊恒,池中那个女人是朱菲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