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洵心中有了这个想法后,便在也不敢狂妄,他虽然有些骄横,但他好歹是个亲王,他清楚,若是皇帝执意要动自己,虽然会受到朝堂的反弹与各地藩王的反对,但对于此时的朱由检来说威胁不大,更何况现在眼瞅着朝局已经被朱由检一手掌控,朱常洵沉默许久不再说话。
李世超看着朱常洵这个样子,便就知道自己话已经起到了作用。
李世超朝前走了两步,恭敬的说道“福王殿下,下官官位低微,平日里面连见皇上一面都是极难的,故也劝阻不了皇上,而我们的指挥使大人,他是皇上一手提拔的,可谓是皇上亲信中的亲信,此时皇上让他来催福王世子入京,便是要让他来找福王殿下的麻烦,若是福王世子不如京,锦衣卫便会动强,让福王世子入京这件事情是由皇上与内阁辅臣,满朝文武在太和殿商议的,世子不入京,那么整个朝堂都会有些不满,您有错在先,大臣绝对不会帮您说话啊,到时候,福王殿下,你便犯了三条大罪啊。”李世超苦口婆心。
“本王犯了三条大罪。”实然,朱常洵的语气已经软了下来。
“当然,福王,实不相瞒,您写给骆指挥的书信,骆指挥已经交给了皇上,但您却是皇上的族叔,只因这件事情,他也不好说什么,可若是世子不如京,他便能拿出来发难了,第一条,违背祖训,肆意干涉地方政事,阻挠锦衣卫办案,第二条,目无帝王,跋扈嚣张,虽说您是皇上的族叔,但他此时是君,您是臣,您说话毫无分寸,皇上还是少年天子,性子上面难免急躁,若是传到他的耳中,这便又是一大罪,第三条,也是最要命的罪责,抗旨不尊啊。”李世超说的这些话全是站在福王的角度说的,为的便是让福王更加恐惧,更加不安。
福王听完这话后,眉头紧皱,沉默一阵,后开口说道“本王知道了,本王在考虑两天。”
李世超看着福王还是不舍,又开口说道“福王殿下,还有一件事情您不知晓吧。”
“何事?”
“前日我们派出的锦衣卫送着书信与骆指挥的奏章入京,遭到劫杀,皇上认为这洛阳上下,也只有福王一人敢做,并且十分生气,让骆指挥严纠,并暗示要把罪责推到您的身上啊。”
“你说什么?难不成朱由检就这么想要我的命吗?”朱常洵听完这话后,心中十分愤怒,这件事情他根本就不知情,此时想来,朱由检还想把罪责推到自己身上,心中充满着怨恨。
李世超这时候没有接口说话,实际上这次李世超说了很多大不敬的话,若是传了出去,性命定会不保,可李世超敢断定,今日在福王府与福王说的话,绝对不会有第三人知道,只因为朱常洵不是人中豪杰,比之普通人又少了些胆气,他可不敢让外人得知皇帝对自己的态度。
朱常洵在大堂之中来回走动两圈,无奈的说道“明日,世子便会启程,本王也不在过问你们锦衣卫调查。”
实际上朱常洵收了乡绅许多奇珍异宝,现在不办事,心中也没有丝毫亏欠,反正也为他们说过话了,洛阳官府也没有从他们手中征收一粒粮食。
李世超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复后,便离开了福王府。
从今日一见,李世超便就清楚这次截杀锦衣卫的事情绝对不是福王指使,原因简单可笑,他不敢,也没有魄力做出这种事情。
李世超把调查的矛头指向了地方官府,洛阳府官绅的代表赵声意便是最大的嫌疑人。
对待这件事情,锦衣卫无所不用其极,买通了赵声意府中的一个仆人,得知赵声意曾经让一些江湖人士过府,更在外围得知,这河南地面上,有一股实力强大的江湖团体,便是黄河龙,锦衣卫派人到黄河龙的住处,得知黄河龙不在家中,又从当地熟悉黄河龙的人口中得知,在前日,黄河龙去了一趟洛阳,回来后便叫齐了他的兄弟,不知道去了哪里。
骆养性与李世超此时心中都有了谱,骆养性派李世超去巡抚衙门找田光,让田光发布通缉令,通缉黄河龙刘四,而李世超去巡抚衙门的时候,还带着一张黄河龙的画像图,当然这个时候还没有铁证证明是黄河龙所为,但是骆养性为安人心,已巩固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权威,必须做出宁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政治态度。
李世超去了巡抚衙门后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田光,田光根本就不知道赵声意找的人是谁,但还是有些心惊,因为在他们的计划中,送信的锦衣卫都会被杀,到了那时候,即便锦衣卫觉得事情不对,那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会得知锦衣卫被杀的事情,如此长的时间,赵声意便能重新布置一番,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福王朱常洵。
李世超注意到了田光脸色的变化,但李世超也没有怀疑什么,只因锦衣卫在河南地界上被杀,这田光身上总有些责任,脸色不好,也好理解,他当然不会知道田光的性格,也决计想不到一封疆大吏竟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李世超说的事情在田光的职责范围之内,也不好推辞,只能答应,当着李世超的面命令主簿书写通缉令,并且盖上巡抚大印与自己的私印,再由巡抚衙门的人员写了超过一千张的通缉令,并广招画师,把黄河龙的样貌画于纸张上,广发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