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因新官上任,有专门马车接驾,把杨肆送往牙门。
牙门口,有两排胥吏迎接。
杨肆下了马车,面前跪满了一地的人,他的目光一一巡视,颇具淡定见过世面的风度,挥了挥手“都起来罢。”
“多谢府令!”
众人起身,把杨肆迎进了牙门。
牙门共有三进。
威严的牙门口左右立着两只张牙舞爪的獬豸,獬豸是一种神兽,识善恶,辨忠奸,断事公平,以獬豸为镇,正是其取公平公正之意。
踏过门槛便是北城令升堂断案所在,院井足可容得百余人,与牙堂之间用栅栏隔开,以防凑热闹的平民干扰牙门的政务。
衙堂里一大片平地后便是五级台阶,上摆着丈余长,三尺宽的长案一面,案头文房四宝与令牌一应俱全,这是杨肆处理事务之所。
再往里还有一间大房,用于日常处置杂务,并可休憩。
杨肆端坐于正堂,主簿、捕头与书房等众人再度向他施礼。
杨肆抱拳道“杨某初来乍到,对北城诸事多有不熟,还须仰仗诸位多多指点。”
底下众人连呼不敢。
杨肆并没有做大事的意愿,毕竟大事件伴随着大风险与大旋涡,他的本质是修行者,只要能顺顺当当修行,很多事情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刻意去找谁的麻烦。
当然,如有人招惹到他,他也不会手软。
因为他修的是武道,眼里从来没有退缩这一概念,他的道是勇猛精进,一往无前,如果怯了,蔫了,那他的道心也将不复存在。
原有的北城府令告老退休,杨肆接任又晚了几天,积压的案件不少,虽处于京城,说到底仍是地方官,鸡毛蒜皮,家长里短的争执一件件的给堆在了案头。
杨肆也不耽搁,在主簿的解说下,提起笔来件件批注,他来自于二十一世纪,阅历丰富,见识广博,些许小事难不倒他,有所争议的,也不盲目判定,而是暂时搁置,断好的公文流水价般送下,交给胥吏去处理。
主簿、文书等官,本见杨肆年轻,存了轻视之心,但此时,不由正视起来。
“禀府令,严府管家严藩来访!”
这时,一名小吏在外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