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快要看不见他身影时,司卿池愠怒的声音幽幽响起:“君子九思,言思重,事思敬,杨学士理应牢记于心。”
杨九思的脚步明显一顿,转瞬又更加匆匆地逃进黑暗中。
“呼!”顾惜依暗暗松了口气,对司卿池道,“幸好你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现在她明白了,如今最可靠的还是司卿池,尽管还不知对方到底是敌是友,但至少能罩着她不受别人欺负。
自己得抱紧司卿池这条大腿才行。
她微扬着头,笑眼盈盈,又带着狐裘包边的兜帽,活脱脱地像只讨好的小狗崽。
凝视着身下人扑闪着光芒的眼,司卿池心中某一块地方悄然回暖。但他的面上却依然严肃,冷着声音道:“知道危险就不该乱走。”
此言一出,顾惜依顿时明白,司卿池这是在吃自己和杨九思的醋,而且醋得不轻。
她不禁笑得更灿烂,拉着司卿池的袖子轻晃,解释道:“你别生气嘛,杨学士只是来问浔儿的事,我和他没什么的。”
她哈出的气暖暖的,皆撞在司卿池脖颈间,痒痒的。
司卿池默默地往后仰了仰,却又被她一把拉回来,问道:“你怎么都不打伞?雪都洒了一身了。”
她从阿玦手上拿过伞,遮在自己和司卿池头上:“要是冻着就不好了。”
见她这般殷切,司卿池面色总算好了一点,不再蹙着眉、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
顾惜依见自己成功了一半,继续殷勤道:“殿下,帮我拿一下伞。”
不等对方开口,她便将伞柄硬塞到司卿池手中,除下身上的狐裘披风,递给阿玦:“你先回东宫吧,戴上兜帽,不要淋雪。”
“可是娘娘您……”阿玦犹豫着没去接。
一旁的司卿池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想瞧瞧她还有什么花招。
顾惜依迎着他打量的目光,一下拉开他的披风,将自己裹了进去,只探出个头,道:“我和殿下共用一件就好,你快回去吧。”
说罢,顾惜依向阿玦使了个眼色。
阿玦立马心领神会,抱着披风,福身告辞。
“记得披上!”顾惜依冲着背影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