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夜空中繁星闪烁。
很好,明天应该不会下雪,不然,那个“天字第一号”的大堂会,可就有些尴尬了——观戏的阅是楼雨雪不侵,唱戏的畅音阁可是三面来风。
关卓凡抬起双臂,扩了扩胸,呼吸之间,清澈冰冷的空气钻进了五脏六腑,他浑身上下的打了一个激灵。
远处,传来了隐隐的鞭炮声。
同治六年即将过去,洪绪元年即将到来。
嗯,就是说,一八六七年即将过去了——
啊,不对,中历、西历有别,一八六七年已经过去了,现在是一八六八年的一月份了。
一个念头跳了出来:
几年了?
我穿越至今,几年了?
嗯,我是咸丰十年,也就是一八六零年穿越的,迄今——七年半了。
七年半——
穿越的时候,我这个“本家”,二十一岁,如今,“他”二十八岁了,嘿嘿。
七年半,二十八岁。
这七年半的时间,我都做了些什么?
清夜扪心,可以无憾,可以无愧么?
关卓凡透了口气,下意识的搓了搓手——在外头就呆了这么一小会儿,手就凉了。
他回到书房,扭亮煤油灯,展开纸张,写下了第一行字——
“一八六零年,咸丰十年,穿越。”
替自己做一个小结吧,嗯,我的“编年史”。
一八六零年,咸丰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