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一晚,再醒过来时,天又黑了。
仿佛刚睡着,可她确确实实睡了一长觉,也确确实实睡醒了。
看着窗外发了一会儿呆,才坐起来,腹中咕咕直叫,显然是饿了。
这被宠被惯习惯了,一丁点的苦和难都受不得了,可现在哪里是一点苦一点难了,这简直就是给了她一颗炸弹,将她炸得明明白白,毫不体面了。
颜楼她恨不得。
怎么恨得起来哟。
一个体体面面的副官,就是被她抓了壮丁,就是被她胁迫报仇,就是被她胁迫结了婚当了大元帅。
她可从没问过人家欢喜不欢喜,乐意不乐意的。
颜楼就这般尽职尽责了。
直到人家的红颜好知己,敬爱暖心人出现了。
这一棒槌砸得她不清醒不说,还害了欢沁。
夏至弦也不是个好东西。
夏怀森哪里能容得下他,换做是她也容不得了。
往日里装得有多心爱,要好女同学来了,竟是比和人家订过亲的还热乎上了,还不管不顾了。
欢沁啊。
白清灵又湿了眼睛。
可是欢沁何其无辜啊。
白清灵自知罪孽深重了,只想更多的待夏欢沁好。
可这好终究还是有限的,但凡现在医生说欢沁缺一双眼睛,要用她的眼睛去换,她都会直接点头应下来,戳下来就给她。
这是欠她的啊。
坐在床上自怨自艾了半晌,终于挺不住肚子咕咕叫得难听难受了,爱面子的大小姐终于起了床,披了件羊绒披肩就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