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秋情绪激动,老朱雀和七庚面面相觑,也不好说什么,便任凭她发泄一会儿,最终还是溧阳不耐道:“别哭了,你家元女都已经死过一次的神了,还在乎别人怎么写她?”

    “······可是、可是事实不是这样的,他们真当创世神亲造的神器是那么好练化的么,便是神君,没了我家元女的特殊体质,也无法彻底炼化任何神器,只能强行封印镇压。”胥秋抹了抹泪,语气悲凉且夹着恨意:“而我家元女,是以活生生的灵肉为引,灵息供养,才能彻底炼化。神君被困幽谷时,我家元女心急如焚赶去帮他,希望他能早日从天道刑罚中脱身,继续拯救万民于水火——他一人生受那些紫雷劫,纵是上古遗神,也被伤的皮开肉绽,日复一日,终究神格不稳,有陨落危险,我家元女便瞒着他,在他附近造了一处阵法,日日为他挡去一半,就这样自损神格,待到刑罚结束时,元女已经无法再承受用灵肉做引的耗损——”

    七庚忽然心神一动,抬手止住了胥秋的话,睨了一眼被溧阳踏毁的大半洞壁道:“若腓腓先回了碧桃宫,却没见到我们,难免误会,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溧阳,你带着胥秋先行,我随后就到。”

    溧阳听到这,抖了抖肩,展开巨幅翅膀,陡然升空。

    “为什么不听完?”老朱雀眯眼望着胥秋和溧阳的身影倏忽消失在空中,摸了摸自己背上骨折了的翅膀,满是艳羡。

    七庚摇摇头,垂下眼睑,神情晦暗难明道:“听不下去。”

    他没说全部实话——听不下去固然是一方面原因,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师父五方老祖已密音告诉他,神君出了关,正在来这里的路上,叫他务必要稳住局面,等神君到了再做打算。

    七庚并没有回话。

    老朱雀见他心事重重,十分狐疑,故意笑道:“这有什么听不下去的,往日里有八卦时咱们听得多可乐。怎么,这猫子的八卦如此精彩,你反倒圣母起来了?”

    七庚凉凉地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反问:“你枯守咲弭境上万年,就为了等红豆夫人,还不惜入魔,若今日有人同你说红豆夫人这万年来神魂无依,屡遭陷害危险,你还会觉得猎奇可乐?”

    “好小子,腓腓能和红豆比?你——你该不会是——”

    七庚看着他,既没点头肯定,也没有反驳,只是眼神颇坚定。

    他那种在意的样子令老朱雀警惕起来,敛容严肃道:“这会儿什么时辰你就开始做梦了?那猫子之前傻乎乎的,现在厉害极了,我看你过去现在都没有一点机会。而且——《遗·问》那玩意儿记录的太官腔,老子好心跟你说吧,典雍宫还有本更细致的,说的全是她的情史,不说她的那些情债对象是不是还活着,啧啧,一看你条件不够格倒是真的。”

    “??”七庚乍听到这些,着实呆了呆,不过很快就想起来,腓腓也曾问过他和神君谁厉害,最后还不是选了他做师父。于是又觉得,自己胜算不小,十分镇静地摆摆手道:“无所谓,腓腓不喜欢年纪大的。”

    “哈哈哈······”老朱雀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甚至扭头找了找企图与胥秋对视下,然后才想起来胥秋已经跟着溧阳离开了此处。

    他讪讪地止了笑声,最后重重拍了拍七庚的肩膀道:“小世界里有个话是这么说,‘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听过没?”

    七庚皱眉,“这酸词不就是你从南珺仙子那儿抢来的话本写的吗。”

    老朱雀咳了一声,瞪他道:“什么叫酸词!话都不会说好听点。总之你自己好自为之,记了元女情史的那书就在那儿,早看早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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