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音量虽小，可刘玫却听得清清楚楚，心口仿佛破了个大洞，呼呼向外漏风。
她擦了把眼泪失望地看着李招娣，“生得那叫‘孩子’吗？那叫‘筹码’！还有，他们不是防我，是在防你，防你们这些吸血的蛀虫！”
她的态度冷漠到极点，质问道：“你每次来找我都是为了钱，有一次真心实意是来看我的吗？”
“我……我当然是来看你的。”
李招娣愣愣地看着闺女，感觉有什么地方变了。
刘玫转过头不去看她，一手指着大门：“看也看过了，你走吧。”
李招娣还想再说什么。
“出去！”刘玫厉喝一声。
李招娣有些无措地看看闺女，而后看向女婿。
周子清安抚地搂住刘玫，解围道：“您先回去吧，小玫情绪有些不稳定，我哄哄她。”
李招娣“诶”了一声，也知道现在不好再说什么，同手同脚地打开门出去，下了楼她才反应过来，可又不能上去逮着闺女教训一顿，只好骂骂咧咧地离开。
刘玫心灰意冷地把头埋进丈夫怀里，故作强颜道：“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以后我不会让她再来了。”
周子清刮刮她的鼻子，语气夸张地说道：“就算是有这样糟糕的家庭，我还愿意跟你在一起，周太太，不得不说你的魅力也太大了吧。”
刘玫猝不及防听到来自丈夫的情话，反应过来以后破涕为笑。
“那你会抛弃我吗？”
“不会。”周子清吻了吻她的额头，“你可是我失而复得的珍宝。”
刘玫笑看着他，“你这话说得不准确，什么时候失去过呀？”
他淡笑不语，是失去过的，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原主一气之下说出来的那两个字，这辈子再也不会说出口。
客厅气氛恢复了融洽，没人注意到客房不知何时偷偷开着一道门缝，高高低低挨着两个头颅。
周母嗦着宽粉吸溜吸溜，低声警告老头子，“不许把油弄到我头发上！”
周父一手扶着老花镜，看戏的双目中透着严谨的态度，“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