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楚楚眨眨眼,眼里泛着无奈与叹惋。
杜月儿之前几年都做得不错,只用提点合作的方式出话本低调赚钱。可如今,她既忍不住出风头高调踏入平州世家寒门的一滩浑水,非大智慧大毅力者,恐怕再难脱身了。
许楚楚轻叹口气,这些天她跟在许霖身边,经历得还不多吗?
一个小小的平州秀才,一个微不足道的寒门“小三元”,仍能引得四处追杀迫害。
足可见平州士族之争的黑暗了。
微风卷起她颊边几缕发丝,她临窗而立,越发显得身形纤弱。
偏偏脸上还有尚未消去的婴儿肥,与她眼中的忧虑格格不入。
许霖站在她身后瞧了会儿,才慢慢走上前,摘去她发间缠上的一片飞叶。
“在想什么?”他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如关心妹妹的兄长,倒把满腹思绪的许楚楚好生吓一跳。
她错愕回头,见是许霖,缓缓舒出一口气,反问道:“怎的今日这么早回来?没和钱庄他们多玩会儿?”
许霖气闷,瞧,又是这般问询小辈的语气。
可他却舍不得对她生气,只能慢慢引着她改变以往的看法。
许霖欢喜地拿出一只锦盒,捧到她面前,眼中满是期待。
“在街上闲逛见到一只发钗,觉得与你很是相衬,便买了下来。”
许楚楚早看见盒上独属翠意坊的鎏金标志,听许霖这般说,不由好笑地看他一眼。
翠意坊总店在京城,是平州最大的一家珠宝铺子,整一栋两层大楼屹立在达官贵人所居的平宁巷,其内饰品动辄百八十两银子。
倒不知,许霖是去何处闲逛,才把翠意坊称作街上、百八十两的饰品随便买?
她这般打趣地看着许霖,许霖怎能不发觉,只是许楚楚高兴,许霖便也由得她去。
既是小孩儿精心挑选的礼物,许楚楚总不能拂了他一番心意。
她兴致勃勃打开盒子,只见一支金丝累珠繁叶簪陈列在雪白的绸缎上,周边依稀是几朵雪羽,映衬出簪子的光辉夺目。
许楚楚不爱小女孩喜欢的蝴蝶、花朵,许霖这支簪子倒是送到她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