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傍晚,天际夕阳的余晖点亮大半晴空,平阳侯府的儿郎姗姗归来。
赵朗风今年十八,身为平阳侯府嫡次子,他有在国子监学习的资格。
秋闱愈近,他脸上本该是志得意满的表情,但不知怎么的,如今却隐上一层愁绪。
或许是为考试担忧吧。
路人会这样猜测,但稍微熟悉赵朗风行事作风一点的,便会知道他想来自傲不凡,绝不会因一次考试自乱阵脚。
赵朗风脚步轻快地步入侯府,身后跟着一溜的小厮。
到得侯府大厅,他才略微放慢脚步,脸上下意识带上仰慕欣悦的神色。
下人殷勤地为他掀开帘布。
饭厅中,正坐着平阳侯侯爷夫妇并世子夫妇,仿佛相谈甚欢的模样。
赵朗风脸上笑得再开心,脸上仍有一丝僵硬一闪而过,心中更免不了愤懑不平。
两年了!
当年这病秧子大哥病重,还把婚事提前只为冲喜。
可怜他当初兴冲冲跑去平洲操办婚事,只盼着能送大哥最后一程。
如今两年过去,病秧子是还病歪歪的,可他也没死,硬生生占着世子之位不放,害得他出门也只能被叫个“二公子”。
二什么二!
当不上世子,赵朗风只能去考科举。
舅舅家那个表弟前几年考院试得了第二,回家被好一阵教训,王舅父已经决定让大表弟再积累几年,届时秋闱春闱一块儿参加。
大表弟有个大权在握的阁臣父亲顶着,不用操心其他。
但他呢?赵朗风一阵懊恼。
今年十八岁的他,再不靠科举得个好名次,仅凭日渐衰落的侯府,怕是结不到什么强有力的亲家。
赵朗风无法,决定找个日子去寻王尚书好好说道,请舅舅给自己指个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