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以为自己听错了,稍许才回头看向她,“回家结婚?”
沈梧秋摇摇头,语气很平淡,“回家种地。”
司机明显不相信,好半会才说话,“美女真会开玩笑。”
沈梧秋也懒得解释。
事实上,她还真是回家种地,她的老父亲承包了几万亩山林土地,如今身体欠佳,偌大的家业儿子不愿继承,便威胁她回来继承。
她一个女孩子,自然也不心动这家产,奈何这几万亩土地中有近百亩的玫瑰园是她已逝母亲的毕生心血,她不忍被人糟蹋了;再加上这段时间正逢她职场不顺——油腻的上司性骚扰她还要倒打一耙。
这些「天时地利人和」的「机遇」下,她才决定如老父亲所愿。
司机以为她是不想多说,才这么忽悠他,也很识趣,就不再多问了,专心开着自己的车。
沈梧秋乐得清净,安静下来后,就闭着眼养神。
出了火车站这一片,道路上的车流就越来越少了,等拐进了通往景荣村的乡间马路,几乎就看不到其他车辆的影子了。
也不知开了多久,一道突如其来的凄厉叫声横空传出,仿若将静谧的夜色划破了一道缺口。
单手握着方向盘的司机被吓了一个激灵,抖掉了手中正准备撕的槟榔,下意识地踩了一个急刹。
沈梧秋没有防备,身体由于惯性重重地往前倾,好在反应快,双手及时撑在了前面的座椅上,这才没有磕到头,“发生什么事了?”
司机还有些惊魂未定,愣了几秒钟的神才回头向她看过来,“你听到了吗?”
沈梧秋养神养着困意渐起,一时反应不过来,“听到什么?”
司机脸色绷地铁紧,咽了咽口水才道:“小孩子的叫声。”
沈梧秋这才后知后觉,刚刚那道尖锐的叫声她也听到了,她还以为是将睡未睡之际的幻听,她往窗外瞥去,窗外只剩下泼墨般的夜色,浓重地仿佛世界只有他们这点光亮,她敢打赌,方圆五公里之内,都不可能有人家。
“师傅是不是听错了?”
司机坚信自己没听错,双手紧紧抱着他的座椅靠背,整个人像是吓得不轻,“你知道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吗?崖山底下。”
崖山就是那个充满了精怪传说的地方,之所以叫崖山,是因为这山高耸入云,但一面就像被斧头削过的一样,是一整面天然的石头,而经过景荣村的这条路就是修建在这面石头的这一侧。
崖山稀奇古怪的传说被人们传的神乎其神,但沈梧秋从这条路来来回回走了几千回,也从没碰到过大家所说的这些事,所以她从来都不相信这些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