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回来的路上我已重新做了推演,出京之后根据痕迹我们一直追到了延庆山区,本当时以为他遁入山中便大举搜山却又发现他南逃痕迹,循迹追去在河北和山东境内绕来绕去……”
春祥正说着就被常宇打断:“后来再仔细一想,在山东和河北都不过是他的暗雷自爆,只为掩护他的行踪,但汝等却更加以为他就在附近触手可及”。
“对对对,更是在前阵子还突然冒出一股势力,行事暴虐狠辣更让吾等坚信摸到了跟前……”春祥详述了那一段经历,常宇微微点头:“应该是死士了,只是不知道是闯贼入京时提前潜伏的还是后来李过遣来接应或者说放烟雾的”。
“现在想来虽还不知是否提前潜伏的,但可以肯定的他们是来放烟雾弹的”春祥很肯定的说。
常宇摇头:“或许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来放烟雾弹的,因为闯贼根本就没走南边,他一直在北边山中!”
春祥一拍大腿:“我刚才就是想给你说这个的,回来的路上仔细想了,其实在延庆的时候就被他给骗了,他故意留了南下痕迹,实则本人藏于山中将追兵骗走之后,便偷偷走山西道逃了出去,至于怎么逃过层层关卡的则不知道了”。
哎,常宇又是一声长叹:“从京城到山西的所有道上都设了关卡发了画像盘查,但终究不是万无一失,他善于化妆藏匿,暗中应该还有绿林道相助……”
咦,春祥突然打断常宇:“大哥既已知他是从西边逃去,为何不早作部署……”
常宇苦笑摇头:“实则我也是事后诸葛亮,当时也和你们一样以为他从南遁走,直到从宋献策那边确认他已逃出生天后,仔细想过后才觉得可能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所以大哥才发那么大的火么”春祥轻笑:“是觉得自己被闯贼给摆了一道恼羞成怒了吧”。
常宇哈哈大笑:“应该是吧,和他撕扯一年处处占上风如今被他摆了一道心里头确实窝火,也趁机敲打一下你们”。
“皇上那边没怪罪吧”春祥最关心的还是这个,相比常宇他有非常严重的皇权思想,天大地大都没皇帝大。
“皇上也是怒火攻心,但却并未因此而责罚与我”常宇叹气:“但咱们也不能因此自得呀,闯贼此番逃出生天不光是打了朝廷的脸也是打了咱们的脸,不过好在闯贼这次虽得了便宜却也没脸卖乖”。
啥意思?春祥有些迷糊,常宇笑了笑:“就是他不会承认自己来过京城的”。
“为啥啊,他若是承认了,不就能打咱们的脸了么,他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春祥不解。
“因为他也要脸,他承认了则等于证实被朝廷追杀的如丧家之犬,虽逃出去了却也脸上无光,再者,要谈和了他也得给朝廷留些脸面”。
“哦,大哥,谈和这事能成么?”春祥问道,常宇叹口气往后一仰:“大差不差了,即便谈不妥也能消停一阵子”。
春祥哦了一声,随口又说了句:“大哥,我发现你近来越来越喜欢叹气了”。
“额,是么”常宇一怔,随即苦笑:“越是没本事的人,越是力不从心时才总会叹气,看来我是越来越没本事了”。
“哈哈,大哥尽说笑,大哥若是没本事的话,朝堂上那尽是废物了”春祥笑道,常宇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并非谦虚,实则真的有力不从心的感觉,刚穿越过来因为知道历史走向,所以总能先人一步,可转眼间一年过去了,历史轨迹早发生了巨大变化,未来走向谁也不知道,一切都要靠真本事了,这个时候他便显得有些局促,没了先前那种气定神闲运筹帷幄的风姿了。
“春祥,我明儿出京去徐州”半响常宇来了这么一句,春祥哦了一声:“莫不是要调动高杰部……翼,大哥是要去成亲了!”春祥一下就跳了起来:“明儿几时走,咱们带多少人过去迎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