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从的话让何漫舟瞬间安下了心来。
何漫舟从来不是悲观主义者,那些突如其来的负面情绪和长此以来积累下来的压力被安抚之后,她又分分钟变成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叫嚣着车到山前必有路的十足乐天派了。
“好了好了,我就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你说的对,什么都不做肯定是不行的,哪怕是再如何没有把握,坐以待毙那也是最不可取的嘛。”
此刻去深究对错已经没有意义了,伤春悲秋也于事无补。所以,何大小姐都不用白亦从多说话,就很快从恍惚和悲观之中挣脱出来,顺着这些历史沉淀下来的谜团去分析,试图找到可以破局的办法了。
“那我们聊回刚刚的话题,谎言......”
回忆着方才不着边际的幻境,何漫舟尽可能客观地分析。
“千百年来,巫族的族人始终活在谎言之中,唯一曾经试图打破谎言的人就是黑圣女,她显然是做过努力的,可作用却是微乎其微。”
“你说的不错,黑圣女无非只是打破了楼兰小公主留下的严丝合缝的计划,却没有彻底挣脱巫族的宿命,只能说是留有一线生机罢了。”
“能有一线生机,总比没有要强。”何漫舟随口把话接了下来,大大方方地给白亦从讲起了心灵鸡汤,“假如没有黑圣女的所作所为,我俩现在也不必大江南北地找什么“神女的战衣”了,直接等待神明的报复就可以了,保不齐还能长长见识,看看灭世的邪神到底长什么样呢.......所以啊,做人不要要求太高,白亦从,还能努力总归是好的。”
“我要求太高?”白亦从玩味地一挑眉。
“那不然呢,还能是我吗?”何漫舟应的大言不惭,大有几分理不直气也壮,不管我有没有道理,只要表现得足够有道理,那我就是有道理的意思。
“所以刚才我是在哄谁?”白亦从不紧不慢地说着,在逗何漫舟这个领域,简直就是白老板的词汇量巅峰,每次他都能找到新的刁钻角度一发入魂,“小舟,你确实很像是受了挫就讨亲要抱的小朋友,我不介意做你的避风港,并且很乐意如此,不过倒打一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喂喂喂,白亦从,你说谁倒打一耙呢,我是讨亲要抱的小朋友,你是什么,信口开河颠倒黑白的家长吗?再说谁用你哄了,那跟.......那不是.......”
对上白亦从意味深长的目光,何漫舟有点脸红,最开始尚且还能够做到语言流畅,可是说着说着就不是那么回事,完全变成磕磕巴巴地组织语言了。其实都不用白亦从多说什么,那一句“讨亲要抱的小朋友”就愣是让没出息的某位小姐心跳慢了半拍。
方才那些动人的话都被何漫舟记在了心里,完全是即便时隔多年拿出来,都足够细细回味的甜,她深感这是白亦从撩人的巅峰,言语间的爱意几乎可以溢出来。
但是再如何回味,也架不住当事人这么直接地问出来啊。
何大小姐向来自诩心态良好,脸皮儿也算不得薄,可是对上白亦从此刻的不按常理出牌,她还是十分没有办法——自己不过就是在分析危机与时局的时候随嘴占了几句口头便宜,怎么又回到日常被欺负的频道了,还能拥有一丁点的家庭地位吗?
“那......那不是情侣之间的日常养分,是你在给我充电嘛。”
白亦从没有去深究何为“充电”,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语不惊人死不休。
“那我可以理解为,你刚刚是在撒娇吗?”
何漫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