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用手指沾了一点酒液,弹向骰子。
于是,扑克牌和骰子上,都沾到飞溅的酒液。
庄司静恍然:“酒液代表墙上的血迹。”
“对,整个现场,简直像是一处血迹形态类型的博物馆:地面滴落状血迹是受害人移动造成;喷溅状血迹可能是拔出前胸致伤凶器所致。”
“墙上大量的抛甩状血迹,是挥动沾血的器械或者摆动出血的肢体留下;血泊则显示受害者曾在该处站立停留;墙上和门后的血手印,则是受害人曾经攀扶过那些地方。”
上官清一边说着,一边用酒液,模仿着这些血迹的姿态。
很快,扑克牌、还有桌面上,都洒满了酒液。
最后他问道:“然后。你发现了什么?”
“那么说,这是高山健?”庄司静看向那两枚重雪的骰子,“如果说酒液表示高山健的血液,那么这个就只能代表凶手,但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阻断。”
上官清把剩下的酒喝完,“无论这个凶手是谁,只要他在房间里,就肯定会沾到血迹,那么就一定会有几条血迹是不完整、被阻断的。”
他拿去骰子,原本骰子所遮挡的地方,便出现一段空白。
“然而,所有的血迹全部是完整的,没有一处被阻断过。所以,并不是死者让你觉得格格不入,而是现场没有‘凶手’的痕迹这点,让你觉得格格不入。”
庄司静抿了抿嘴唇,“可是根据你的分析,现场除了高山健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那么一个被刺破了心脏的人,还能做出后续搏斗厮杀的动作么?”
上官清道:“当事实与事实之间相互印证,无论得到的结果,再怎么匪夷所思,都有其可能性。”
“有什么能让高山健忘却痛觉?麻醉剂?”庄司静皱眉道,“可是高山健尸体的毒物检测里,并没有发现异常。”
“像是ghb、也就是‘y-羟基丁酸’之类的药品,本身就存在于人体内,死亡腐败后的浓度还会上升,很难作为毒物被检测出来。”
上官清分析道,“而且ghb不仅有麻醉的作用,还会令人产生幻觉,酒精更是会加强这种作用。”
“就在那个房间里,高山健刺破自己心脏。假如之前他曾服用ghb,在麻醉剂的双重作用下,他又产生了幻觉,与那实际上并不存在的敌人搏斗……”
庄司静抱着肩膀道,“嗯,一次漂亮而大胆的‘上官清’式的分析。可动机呢?高山健为什么要这么做?以他的收入水平,还不至于为赌债,就自杀骗保吧?”
“我原本也很疑惑……”上官清沉吟道,“直到今天下午,我去见了高山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