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刑罚过后,青明山常浮出股焦臭味。
即使刑台被打扫多次,再也不见灰黑痕迹,那股味道仍笼罩在山间。
黄瑶倒了杯水给陆明生,紧挨他坐下。
胡倩抱手看向草坪,眸间难掩怅然:“想不到诺大个地方,只有你这处清净。”
黄瑶抬眸:“李末之事了结,季前辈也得轻松些罢。”
她摇头:“各弟差以书信,说要......”到此处顿住,半晌没往下说。
床畔鸭蛋微晃,笑脸隐约模糊。
黄瑶转眸看向陆明生,少年在光晕下显得冷漠,指尖磨搓瓷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抿唇犹豫,许久才道:“要什么,将我们赶出山门?”
胡倩转身,叹气了句:“是嚷嚷要严惩,说必须相同对待。季前辈虽没应允,但建议人多或成事端。”
李末之事于青明山,像蜡烛仍入柴火。
火苗飞速窜起,瞬间点燃仇恨。青袍弟子怨不得长老,便更加愤恨魔教。
黄瑶微蹙眉,声调上扬:“杜...长老为何这般仇视魔教,就连亲传弟子都不可放过?”
既作为世间名门,难倒不懂得规劝道理。
忽又回想惨叫,她打了个寒颤,将水杯握得更紧些:“这等剔骨之刑,有与魔教做法有何差异...”
声音很低,落在耳畔却如惊雷一声。
胡倩忽地变了脸色,匆忙制止道:“这话你以后可别乱说,倘若被杜长老听见,那可不是赶下山这么简单。”
黄瑶拽她衣袖,抿唇笑:“咱们就悄悄讲,我真心好奇。”
胡倩为难,偏耐不住她缠,轻声解释:“杜长老曾被魔教所误,导致亲手杀死妻儿。他在创立青明山时就立下重誓,今生必将铲除魔教。哪怕只看见苗头,都会下令将其杀死。”
她叹了口气,沉声道:“到李末这样的程度,根本没有挽救之法。倘若要怪,只能不该入青明山。”
黄瑶凝神听,视线却转移至陆明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