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为何出现在此?”花辞镜和元希坐在一棵树下,无聊中问出来这一句话,但是瞥见对方好像僵硬了一下,心中暗道可能说错了话,有些自责地转移话题,“这戈壁滩接着沙漠,此时热得不行,晚上又特别冷,大自然真的是变幻莫测。”
见到有人似乎认识元希,而元希又不说话,一个士兵猛的站起来为自家将军鸣不平:“那狗皇帝将我们将军发配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是为了看我家将军的笑话……”
“元宵,休得乱言!”元希听到“狗皇帝”三个字以后,厉声喝道,“此事本也是我的过错!”
“将军!”听到元希将过错揽在自己头上,更多的人站出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替狗皇帝说话!”
然后花辞镜在这些士兵的你一言我一语中大概拼凑出故事的起因经过结果——
那一日,元希回京述职,刚到皇宫就被安排到一旁的废旧宫殿中住着,对于常年在边关打仗的元家军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就老老实实的住下来了,想着过两天皇上就会想起他们来,反正也不会在此住多久。
万万没想到,皇上居然让他们生生在此住了半个多月,且除了日常的饮食还不会让他们随意走动,皇宫中有些规矩,尤其是对于这些外男有规矩很正常,但是他们甚至连正常的通信都不让他们通传,这就让元家军意识到了不对劲!
半个月后的一天,突然有太监过来通传说要举行庆功宴,没有第一时间举办,却在隔了半个月以后来这一场,这是这个国家自开国以来第一次,他们不得不警惕。
果不其然,在庆功宴上,歌舞演出、推杯换盏以后,皇上趁着酒兴,突然将元希叫出来:“元爱卿啊,朕知道你为我们齐国做了不少事情,西北的突厥是你们元家军击败,突厥旁边的乌金部落也是你们搞到了降书,还有那个东北的鲜卑……更不用说你们前一段时间打的一场漂亮的绝地反杀,将元家军的威名打出去,如此种种,齐国有元希这样的大将真是国之幸,朕之幸、百姓之幸!”
这个帝王很少如此赞赏一个人,如果真的赞了,那必不是真心,很多情况下,杀机暗含其中。
元希听到这番话,心底一寒,对于一个将士来说,这些功绩确实有些多了,直击众多帝王心中的隐痛——功高盖主!
这位穿着铠甲的将军连忙跪下,面色敬重而恭敬地说:“都是陛下保佑,若没有陛下对于国家的治理,兵不可能强,就不可能取胜敌军!”
“哦,是吗?”那位头发花白的齐帝脸色绯红,一下又一下地捋着嘴角下巴上的胡须,眯着眼瞧了瞧跪在殿中央依旧挺直了脊背的元希,“可是朕听李掌司说北方的百姓可都只听说过你元希的名号,不知朕的威严呐!”
尽管齐帝的声音平静而舒缓,但是下面原本还在饮酒畅谈的大臣们纷纷噤若寒蝉,跪倒一片,压着脑袋也不敢抬头看上座的脸色。
夜风吹拂过来,静悄悄一片,仿佛连灯光都在安静地瑟缩了几下。
元希作为直面皇威的人,微微颔首,说道:“此言并非实况,北边的百姓纷纷感念陛下的功绩,时常将您勤奋治国,为国为民的典故挂在嘴边,臣只是与他们挨得近,他们多提了几句罢了。”
几句话让齐帝的脸色微微好看了些许,他眉头微扬,略微得意地点头,然后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下这大齐第一位女将军的脸,“元爱卿觉得我这皇宫如何?”
“哐当”一声,坐在齐帝左下方的皇后手中的酒杯被她不小心碰倒了,年过四十却依旧保养适宜的脸上是一闪而过的错愕,随后在齐帝不愉的眼神下回以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容。
“回陛下,皇宫乃是齐国最尊贵的您所居住的地方,自然是千万般的好!”元希这一个不善言辞的女人硬生生学会了说讨好的话,心里却想着幸好逐翠没有来。
齐帝仿佛很满意元希的回答,说出了自己的意图:“既然如此好,那爱卿留下何如?”
众人心中震惊,皇上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