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尽是古木制成的家具,木纹写意,做工有些粗糙,就像是随意拼凑起来的,墙脚还有光线打进来,仿佛一阵风都可以自由地穿梭,略显得有些寒酸。
无溟就躺在一张缺了脚的床上,脸色苍白,眉头紧锁,睡梦中也不安宁,喃喃地念着“花花”,拼命想要睁开眼睛,却无法,又被拖到无尽的昏睡之中。
在录善里的花辞镜看着无溟的睡颜,颇有些心疼,央着长离又检查了好一番才作罢。
长离走出房间刚关上门,幕巴就巴巴地迎上来,余光还往门的那边瞥了瞥,“花姑娘,幼崽怎么样了?”
“无大碍。”长离下意识后退一步,实在不习惯别人这样靠近自己。
“那就好,当初他受那么重的伤,还以为救不过来了。”幕巴想着第一次见到无溟的时候,对方满身是血的场景,仍旧心有余悸。
密林中黑荆棘造成的伤口不易愈合,更何况还有上头剧毒的汁液,会腐蚀各种生物组织。
“去找大祭司吧,对于那个问题,我或许有办法解决……”
言罢就一个闪身错过幕巴,率先踏上了爬了青苔的石板小路。
“花……花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吗?”幕巴惊喜非常,一张憨货的脸上涌出狂喜和激动,连忙跟上长离的步伐,往前面走去。
这里是一个天然形成的石壁天坑,这天坑范围十分之大,容纳了一个将近五百人的小部落还有空余,这些部落的房屋皆是最原始的建筑——用木头随意堆砌而成,房顶都是密密麻麻的茅草。
坑底奇花异草灵树灵植多如牛毛,一颗反射着太阳光芒的神树在正中央支起,树荫如盖,有青苔爬在巨大的树干上,枝须千条万条地从茂密的树枝间垂下来,半透明的灵蝶从中飞舞,一派世外桃源的模样。
大大小小的屋子以神树为中心,依着地势见缝插针式地立起来,高低错落,甚至有的房子搭在树干上,形成独具一格的树屋。
阳光只能从斜上方的开口处打过来,偶有一两道透过茂密的树叶落到一袭麻布长裙的女子身上,衬得她眉目如画,麻布长裙也挡不住她身上的脱俗气质。
不时将目光投在她身上的幕巴越看越脸红,不小心被路上的台阶给绊的一个趔趄,看着前方几步远的“花辞镜”顿了一下,面红耳赤地捂住脸不敢再看过去了。
“长离,你看到了吗?那个憨小子喜欢你!”花辞镜在录善中憋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
顶着花辞镜的脸,长离也没有生气只淡然道,“这是你的脸。”
言下之意是对方喜欢的人是这张脸的主人。
本来笑的花枝乱颤的某花停了下来,她从未想过长离噎人的功力也这么深,一句话就可以成功让自己说不出话来。
经历这个小插曲之后,再无人说话,沿着曲折的小路拐个弯儿,很快就到大祭司的屋前。
大祭司的屋子是最靠近神树的一间房子,有台阶层层延展,与神树的枝叶融合,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