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荆棘见似乎已经完成了作船的任务,一下子散开,围到无溟的身边,匍匐在沙滩上,月色被云遮住,昏昏沉沉一片,远远望过去像一堆平平无奇的被刮到沙滩上的海草。
花辞镜似乎被夏渊这个举动惊住,转念一想,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果不其然,微微喘着气靠在巨石边为缪莎挡着风的男人终于开口,语气有些凝涩:“无溟……是我和缪莎的孩子吗?”
“没错。”
披着无溟昏迷前无论如何也要将自己裹住的宽大袍子,花辞镜在沙滩上找到了一艘废弃的渔船,这地方是有人住的。
夏渊听到这话,伸手爱怜的覆上缪莎微微隆起的肚子,那里传来细微的脉动,第一次当父亲的他,心里软成一片。
他第一次见无溟的时候不是没有怀疑,除了样貌轮廓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以外,更多的,是这个鲛人对于时空之力的掌控……
由于剩下三个受伤的受伤,昏迷的昏迷,花辞镜只好和夏渊一起将无溟二人搬到一个山洞,自己一个人去找找人家,弄些治疗的药物回来。
就算是修真者,没有灵力的滋养,这样的伤势也是致命的。
海风呼啸,月亮已经完全被乌云隐过去了,寒意袭来,花辞镜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渔村。
她上前敲开一户离自己最近的人家,开门的是一个面目温和的青年,虽然被人扰了清梦,但是语气仍旧温和:“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花辞镜还没有说话,男人身后又走出来一个拿着烛台的妇人,暖色调的烛火在这个漆黑的夜里也显得十分明亮,“相公,是谁啊?”
见敲门的是一个披着奇怪长袍的漂亮小姑娘,白生生的脚踩在沙地里,头发凌乱,脸上脏兮兮,浑身湿漉漉的,颇有些可怜,她不禁一愣,然后心疼地说:“哎呦,小姑娘你是怎么了?”
兴许是这对夫妇虽然穿得破旧但是态度十分温和且眼神清明的缘故,花辞镜眼前一亮:“我是同家里出来游玩的,不过……”
她微微一顿,语气凝噎,“我们遇见了海盗,然后……然后就只有我和兄嫂他们逃出来了……他们都受了重伤,只能我一人来找……”
毕竟是陌生地方陌生人,她不可能把真是情况告诉他们,只好编了个悲惨的故事出来,加之她长得清丽脱俗,自带一股楚楚可怜的buff,很快就打动了这对本来就十分善良的夫妻。
“啊,这可怜见的!”这对夫妻住在海边,显然也知道这里的海盗有多猖狂,不禁对花辞镜更加怜惜。
女人赶忙上前要把花辞镜邀进屋,“小姑娘,赶紧进来歇歇,大娘给你找身干净衣裳换换!”
花辞镜赶忙道谢,然后说要将自家兄嫂一起接过来。
这对夫妇也是淳朴,跟着一块儿过去接人。
终于有了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花辞镜与大娘一起放下昏迷不醒的无溟,大大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