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小溪统共才不过两丈宽,水流又并不湍急,在花辞镜喘个气的功夫,长毛兔兽就从刚刚那一击中恢复过来,几步蹦到了花辞镜的面前。
那侵染了魔气的兔子耸动鼻子,眼睛血红一片,刚刚那把从天而降的火剑燎了一侧的毛焦黑卷曲,跑动那么久,花环没有掉,反而阴差阳错地拢住了一双长耳,竟意外地可爱。
然而可爱的兔子后腿蹬在地上蓄力,兔牙在最后几丝死阳光下寒光涌动。
花辞镜背对着小溪,持剑迎上它的一击,又闪身移去一旁,那兔子因为惯性而冲到了小溪里,巨大的水花劈在了边上的草地上,也劈头盖脸地淋了精疲力竭而躲闪不及的花辞镜身上。
它钻出水面,长毛湿哒哒的一片,紧贴身躯,显得小了不少,此时它的眼睛瞪得滚圆,表情有些迷茫。
就在长毛兔兽猛摆耳朵企图上岸的时候,一件带着体温的衣服准确地兜头盖在花辞镜身上,掩盖住被水浇了一身的白裙下如隐若现的少女身躯,“啪”一下,花辞镜被“砸”在了地上,表情凝固。
偷.....偷袭?!
此时天边最后几丝光芒也消失了,那把带着火焰的剑是这个林子里唯一的光亮。
“魔气?”
来人一身月华锦袍,君子如兰,温润端方,五官大气疏朗,浓眉挺鼻,头发一丝不苟地束起,浑身透着浩然的正气。
花辞镜费力从宽大的锦袍外衣中将脑袋挣扎出来,就看到对方随手捏了一个诀,那把带着火焰的剑就从地里起来,绕着长毛兔兽分成九把虚虚实实的剑,带着剑气将之困在溪边。
竟是随手布下一个火焰剑牢。
好不容易将那宽大的衣服松松垮垮地在身上系好,花辞镜便看见“火焰剑牢”中的长耳兔兽眼中红光闪动,一道魔气萦绕着剑牢腾起,缓慢蚕食着剑上的火焰。
“快收剑!”花辞镜向着那个企图上前探看情况的男人喊道。
他似乎也察觉到不对,连忙收回自己的剑,好在收剑及时,魔气没有对剑造成多大的危害。
长毛兔兽一跃而起,尖锐的趾爪落地便掀起一大块草皮,浑身的气势竟然更加凶悍,外露的魔气几乎已经凝实,花辞镜与男子双双迅速躲避,但是身上的衣服却被劲风扫刮了两道口子,有细微的疼痛传过来。
到底是什么让它力量突然暴涨!?
接连交锋数次,溪边的草丛和灌木林都是一片狼藉,泥土翻掀,在不知何时升起来的月光的照射下混乱极了。
花辞镜脑中一闪而过长毛兔兽刚刚眼睛里的红光,福至心灵,抬眸看着初初见面的男子。
“它的眼睛好像是它的弱点!”穿着宽大的袍子的娇俏女子将将宽袖挽起来,一个冰盾抵住再次袭来的攻击,眉目认真,“一会儿我拖住它,你去袭击它的眼睛!”
语毕,在冰盾破裂之前一个翻滚躲过这力拔千斤的利爪,飞身滑到它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