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愣了一下:“公子是觉得……”

    晏行昱正要说话,就听到内室的荆寒章突然道:“晏行昱。”

    晏行昱将手中的书递给阿满,边走去内室边应道:“殿下?”

    荆寒章衣衫凌乱地扶着屏风,口中叼着发带一角,懒洋洋拢着衣襟,笑着道:“来给你殿下更衣啊。”

    晏行昱:“……”

    阿满忙跑了过来:“我来,阿满来!”

    荆寒章哼了一声,道:“用不着你,公子,你来。”

    晏行昱也不生气,让阿满退下,点头说了句好,就走了进去。

    荆寒章自小被人伺候惯了,连衣裳都懒得自己穿,加上晏行昱冬日的衣裳总是一层又一层的,几乎将自己裹成个球,七殿下穿了两件就不耐烦了。

    他大刀阔斧地坐在榻上,任由晏行昱往他身上套衣裳。

    看着自己的脸在自己面前晃的感觉十分新奇,荆寒章撑着下巴看了一会,突然笑着问:“你查那盗贼做什么?”

    晏行昱正在系衣带,闻言头也没抬,如实说:“摄政王府没什么宝物能偷,那盗贼不知偷了个什么,惹得这么多惊蛰卫追杀至相府,我担心他们是故意冲着我来的。”

    荆寒章盯着晏行昱垂在肩上的一绺发,慢条斯理的“哦”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我父皇要杀你?”

    他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晏行昱,想看他到底是什么反应。

    若是换了旁人,听到皇子说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定是死也不认。

    揣测圣上无端杀人之事若是被捅到了明面上,那答案是与不是,晏行昱都得死。

    但晏行昱似乎没有对荆寒章产生多少防备,面不改色,还乖乖点头:“是啊,因为当时天象有异状,而整个京都城就我一个灾星。再过半个月就是祭天大典,他八成是觉得是我归京给祭奠大典带来了煞气。”

    荆寒章满脸古怪:“你就不怕我告知父皇?”

    晏行昱有些迷茫地抬头:“啊?殿下要告诉吗?”

    荆寒章:“……”

    荆寒章注视着他的眼睛,发现自己竟然看不出来晏行昱是真的还是有意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