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问你是大虞二代长子次妃,还是大黎的金阳公主!你不用着急开口,想好后回答我!”虞洛玄的声音低沉而又威严,其中没有丝毫回避的余地!
金陵如今风波云诡,一个不好就是万劫不复,纵然虞洛玄再会揣摩人心长袖善舞,也无法安然抽身,如果真到了必须割舍的那一步,虞洛玄会毫不犹豫的斩断虞伯言这条暗线!
你走你的暗棋,我走我的大道,这次质问无疑是要做个决断,毕竟动乱的金陵已经不适合虞洛玄了,而且其中还隐含着数不清的危机,一旦兵祸起对大虞也有着极大的影响,进而驹北川第八次会战也很可能不能全功!
这一点上虞洛玄很难抉择,毕竟金阳公主府也是大虞的一张暗网,可金阳公主却将原本布置好的安排全部打乱了,如果走到台前恐怕就不会再回金陵了,那已经是触碰了大黎所有势力的底线!挖墙脚挖到这般田地傻子都容不下你……
金阳公主站在那里手攥紧了松开随后又攥紧了,这很难抉择!一面是自己的夫家,一面是自己的娘家,无论如何都是难以取舍的,可如果自己不回答,恐怕自己这一家子永远都不会有回归大虞的一天,就连宗室除名都是可能的!
虞伯言因为有虞洛玄的存在或许会有一座衣冠冢,可自己和两个孩子就真的成了漂泊的浮萍,一辈子只能托付在风雨飘摇的大黎,可自己是知道的,大黎的覆亡是早晚的,大虞的强盛是必然的,这是大势不可违逆的。
“回禀世子!金阳是大虞二代虞伯言的次妃!”金阳公主的嗓音有些轻微的沙哑,这句话一出就仿佛割裂了她和这座金陵城的最后一点联系,可自己必须这么做,因为自己爱着虞伯言,自己爱着儿女,自己也爱着那可怜的小侄女,自己的选择关系到同样众多的一群人。
“嗯!记住你今天的选择!你要记住,大虞非但不欠你什么,反而是你金阳公主府一脉欠了大虞一条命!江左江右的事诚如你所愿,我亲自出手调停!但你一定要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接受你的胁迫!
这面子我是给虞伯言的!而不是你!君臣要有君臣的本分!既然父亲放弃了世子的身份,那么即便是他也只能算是我的臣属!别忘了天地君亲师的顺序,金陵乱局已起,我劝你还是早日向北成行吧!你若愿意可以和奶奶一起走……”虞洛玄起身向着堂外走去,最后的一句话是停在门口说的,可以说是算不上威胁的威胁……
门外虞洛玄和护卫一路离开,直奔大黎皇宫,这个牌现在不掀开都不行了,剩下的就是去谈价钱了,平息动乱是需要付出一些东西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索性虞洛玄也放弃了伪装,什么莽夫纨绔子都去死吧!生逢乱世只要有心就要展现雄主之资!时不我待身为王爵哪有韬光养晦的机会?华夏血脉苟延残喘,已经容不得自己装下去了……
金阳公主委顿在椅子上,他感受到了这少年郎的压迫感,自己的丈夫和这个长子相比太柔弱了,或者说彬彬有礼更为贴切,这少年的风采比传说中的老王虞北安还要霸气!同样是身边从者如云!大虞皇位或许真的会隔代相传!
这少年郎的意思真的半点都不能违逆,自己之前的手段还是有些草率了,是所有人都小看了这个少年郎,从他进入金陵开始,他始终都在扮演着不同的自己,可谁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云中看山不是山,雾里看水终究浅啊!想到此处金阳公主只能是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
侧门处虞伯言看着虞洛玄离开,嘴角还是泛起了赞许的微笑,金阳公主的手段没有瞒得过他,他没有制止正是因为他想让虞洛玄作为敲碎大黎军心的那柄铁锤!大黎若是没了这五十万精兵,恐怕也就土崩瓦解了,而这些好男儿还是心向大虞为好!
自己虽然算不得明主,可自己的儿子终究是大虞未来无可争议的王!哪怕他还显得稚嫩,他相信大虞内部派系的些许迷乱不会成为虞洛玄的绊脚石,自己十七年的卧薪尝胆终归是值得的。
皇宫中虞洛玄和黎皇直接挑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历阳春猎大虞一力担之,江左江右的大军虞洛玄一力弹压,但黎皇要再给大虞三万精甲战士!还有足够支撑大虞两年的粮食!这是不可违逆的底线!黎皇沉默了半晌竟然没有还价的就同意了,虞洛玄也不迟疑转身就离开,自己要是再不走恐怕黎皇就要有杀心了……
虞王妃也就是虞洛玄的奶奶在逍遥津下渡直接登船离开,随行护卫的则是枪仙童渊,此外五万多的女军也都向着大虞前进,虽这些女子孤苦无依,她们还是不愿在金陵待下去了,除了依附各大势力成为玩物或者货物之外,在金陵没有任何的出路……
心伤若死也就是这些随船离开百姓的心态,这船队迁徙的百姓恐怕二十万都不止!陆陆续续还不知道有多少,若不是提前两个月就准备好船只根本就无法完成这种迁徙。
“主公!这次可就算是和黎皇撕破脸了,到了江右只怕就不能回来这边了,只要等些日子就要历阳会猎了,只怕局势比之现在还要凶险啊!”庞巨鹿略微叹息的说道。
“别无选择啊!金阳公主府此次行事留下的首尾痕迹太重!如果我不站出来吸引注意,恐怕父亲那边就要遭到责难,到那时才是真的灾难,况且历阳春猎在即,我再留在金陵意义不大,而且历阳那边也要提前有些布置……
其实多个好名声比那些粮草和钱货要有用!黎皇是真的不愿意和北燕对决疆场,他没有那个胆气!要不然亲自镇压江右的就该是他本人前来,趁此机会尽收五十万大军的军权于一身!就算不北上也要扫清南部诸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