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豫超没过多久被赌坊放出来。

    但他一没见到那个齐豫安的下人,二没看见拿来的银两,只有赌坊轻飘飘的一句“齐大少爷可以走了”。

    他急匆匆跑去马家当铺,但马掌柜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发誓从没收过齐府的铺面契约,而且八万两这么大的数目他这小当铺没有两三天根本筹不出来,被逼问急了甚至把今日的账目拿出来给齐豫超看。

    齐豫超赶紧又跑回齐府,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打开放契约的地方——里面空空如也。

    他发出愤怒的吼叫。

    下人们纷纷避走,只有万兰宜迎上去。

    “夫君,今日你让人拿了什么去……”

    “闭嘴!”

    万兰宜不敢再言,望向他的神色惶然又怨念。

    “齐豫安在哪里!”

    纷纷摇头。

    谁不知道齐府三少爷在家受大少爷排挤,又不得老爷欢心,故而宁愿一天到晚在外晃荡也不爱待在府里。

    过了一日,齐豫安终于出现在齐府,身边跟着的小厮却是个眼生的,他径直去找齐父请安,齐豫超听见风声立刻赶过去。

    齐家是没落的勋贵之家,历史不算长,最辉煌的时候也没有多辉煌,在如今的勋贵之中属于吊车尾行列,齐家也没出现过什么人才,真正通过科举当上官的一只手能数清,剩下的都是靠蒙荫封个无足轻重不掌实权的小官,包括现在的当家。

    齐父看着匆匆赶来的齐豫超,问:“这个时间你不是在外巡查铺面吗?怎么有空过来?”又教训齐豫安:“你这没出息的,连几个铺面都管不好,还要你大哥替你操劳。”

    齐豫安被骂得习惯性低头沉默,背后被人轻轻戳了一下,他猛然想起此行的目的,鼓起勇气与齐父对视,“父亲教训的是,我决定从今日起自己管理铺面,不再劳烦大哥。”

    齐父惊诧,他这三子多久没与他这般正经地对话了?仔细一看神态似乎也与以往不同,多了几分过去不曾有的坚定。

    “终于有几分我齐家嫡子的模样,也好,豫超,你先拿一家简单易管的铺面给你弟弟练手。”

    在齐父的认知里,齐豫安的铺面仍属于他,只不过不懂经营交给齐豫超代管,把铺面的盈利分齐豫超几成。但实际上,这些铺面的所有权早已经转移至齐豫超名下,这些齐豫安不愿说,齐豫超不敢说。

    齐父吩咐完,齐豫超半天没有反应。

    齐父顿时不高兴了,“豫超,为父跟你说话为何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