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当先带着蟋蟀马平川来到了万友轩茶楼,茶楼坐落在北大关金华桥旁,为坐北朝南的二层砖木结构小楼。万友轩在楼上,南面有一条带厦走廊,能容纳两百多人。茶楼卖清茶,走廊则给人斗蟋,一张大桌,墙壁上红字黑字贴满了蟋蟀的名字,什么小旋风、五花爪。这里什么人都有,达官贵人,富家子弟,平民百姓,形形色色。薛当先刚到走廊,一个男子便朝他走了过来,这男子五短身材,两只大眼睛黑洞洞的,一眼看不见底。他用黑洞洞的眼睛看着薛当先喊道:“薛当先,你又来啦!”
薛当先道:“万友轩打开大门做生意,谁都能来!”
男子道:“欢迎您来,欢迎您来!”
薛当先说:“不瞒你说,我今天是来重振旗鼓的。”
男子道:“依我看,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
薛当先道:“孙二山,敢不敢跟我再斗一场。”
孙二山道:“我是百无禁忌,就是一个傻子提出要跟我斗,我也是不会拒绝的,况且我的勇冠群雄连续歇了好几天,早就蠢蠢欲动,饥渴难耐了。”
薛当先道:“好,兵贵神速,咱们现在就战。”
孙二山说:“报上虫名儿!”
薛当先道:“神威将军!”
孙二山笑:“名号倒是挺响亮,就是不知还是不是绣花枕头。”
薛当先道:“一斗便知!”
看客们七嘴八舌,下好赌注,他们中十有八九都押了勇冠群雄赢。
薛当先道:“士别三日,今非昔比,今天我就让你心服口也服!”
“废话少说,开始吧!”孙二山说。
两人同时倒出自己的宝贝虫儿,置于一个有围壁的瓷器中。蟋蟀马平川突然重见天日,有些头晕目眩,他集中注意力看着对手,它身如枣核,头尖脖子细,双翅是白色的,腿脚不长。
勇冠群雄问道:“小子,你参加了几次战斗了。“
蟋蟀马平川据实回答:“不瞒你说,今天是第一次。”
勇冠群雄说道:“初出茅庐,乳臭未干的傻小子,不过你看起来精神健旺,脸膛也焕发光彩,你家主人是否喂你吃了虎狼之药。”
外头突然下起了雨,檐上的水条挂出了一道白帘子,哗啦啦的雨声立刻漫开。
蟋蟀马平川说:“好像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