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渐消退,黎明时分,瞿竹匆忙带人回报,说是晋王苏壬带家将拼死杀了一卫前去邀请没有预先防备的御林军,在长安城封闭城门之前,往城外长安北大营,也就是东水大营的方向而去。
“混蛋!”刘愈怒骂一声,也怪自己大意,没有及早对先行而去的侍卫说明白,现在纵虎归山,再想抓回来也难。本想引君入瓮,没想到猎物还没进陷阱便闻风先遁。
刘愈记起东水营正统领五威将军刘呈锦是四皇子的旧部,若是被苏壬勾搭上,以东水营一万多的兵力虽然不至于会攻破长安城,但另立山头也是有可能的。
现在城门封闭,也没必要对群臣隐瞒了。刘愈再下令去城内六防司衙门传令,等一切都布置的差不多,开始发朝会诏,令群臣入宫。
久拖生变,刘愈本计划在午朝上令苏彦当众登基,但现下局势紧迫,已容不得刘愈再做其他的考虑。一方面要布置城门换防的事,这是为防止城内有四皇子的亲信开城门迎东水营大军入城,另一方面要占住权力和道德的制高点,将苏彦的帝位给坐实。
近些日子长安城一直不太平,三皇子作乱刚平息,紧接着是五皇子,这几日宫内又发声投毒案,本来就人心惶惶,现在长安城的内城和外城城门又封闭了,更是引起不少人的揣测。虽然众臣有忧虑,但毕竟宫中的消息被捂得很严实,尤其是御林军的一系列举动,更是令只言片语都传不到宫外。
晨诏刚下,诸臣也只能奉命入朝。
这次虽然一反常态的是早朝,但也并非是满城风雨的大朝会,仅仅是一次普通朝会的规格。规格不大,但所召的大臣,都是长安城的实权派,连本身不参与议政的兵部大臣,也在传召之列。
眼看太阳升起老高,臣子基本都已经汇聚到峰翠宫,刘愈一边下令关闭皇宫的正南门。一边准备陪同苏彦前往。就在此时,侍卫来报,说是国师在院外求见。
刘愈不解为何吴悠会在这节骨眼上找他。但吴悠的一些预测准确,本身也老谋深算,刘愈心想先见见也无妨。
吴悠正在院门口等候,见到刘愈,迎过来,当头便问:“皇上宾天了?”
刘愈看了他一眼,没答话,吴悠续道:“有些事你也不用讲的明白,小老儿就问你,礼部尚书你可找来?”
“应该来了。”刘愈道。
“何为应该来了?”吴悠没好气道,“小老儿要提醒你,礼部尚书钱回这个人不简单,你小心被他钻了空子,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刘愈就怕在一些关节上出错,现在也先不问情由,直接对瞿竹道:“你带着一名小太监,去峰翠宫将礼部尚书召来,就说皇上召见!”
瞿竹去了,刘愈才问缘由,吴悠却好似没听到,就是不说。
“皇帝宾天,遗诏传位的礼节你知多少?”沉默了半晌,吴悠问道。
刘愈犯了难,这事他确实不清楚。不过他还是不觉得这期间有大的问题。
“有右相袁博朗在,他以前做过礼部尚书,总该不会出问题吧?”
吴悠冷笑道:“你听他的了?”
刘愈登时语塞,想想从昨晚开始一直都是他在唱独角戏,别说袁博朗,连新皇苏彦的意见他都一句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