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苏曼曼的眼泪突然冲了出来。
“把工具递给我吧，爷爷。”
顾淮站在梯子上，说完，一转头，就看见了苏曼曼。
苏曼曼也正仰着脸看他，两人对视的那一秒钟，顾淮看见苏曼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目光在苏曼曼脸停了一秒，顾淮像没看见一样，接过工具后，转过头。
苏曼曼在人群中悄悄侧一下身，把眼泪快速抹掉，连忙上前几步，扶住梯子，“爷爷，我来扶着吧。”
老王头嗯一声，把位置让给了苏曼曼：“那行，我们几个在下面接着点招牌。”
顾淮动作利索，干起活来又专心，不一会儿就把招牌全卸下来。
下面几个爷爷接过去，放在地上。
苏曼曼用力扶住梯子，等着顾淮下来。
苏曼曼眼巴巴看着顾淮下来，放梯子，动作一气呵成，可就是没再看她一眼。
“真小气！”苏曼曼气鼓鼓心道，“还不理我呢！”
招牌卸下来后，老王头已经继续去刷桌子了，苏曼曼也跟着走过去，蹲在那里仔细上漆。
旁边闹哄哄的，大家都围着顾淮说话，好似他也好久不回八宝街了，爷爷奶奶们都围着他，拉着手各种发问。
尤其是张奶奶和刘奶奶，两人一边一个，很显然已经忘记刚刚的惊魂一刻，这一会儿的心全都系在顾淮身上。
苏曼曼竖起耳朵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就听到旁边的老王头拿着刷子敲一下桌子。
“咚咚。”刷子敲在桌子上，苏曼曼赶紧抬头看过去。
“爷爷，怎么了？”
“还怎么了？想什么呢这孩子，看看你刷什么呢！”
苏曼曼低头一看，原本刷桌腿的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地上去了。
这一会儿，已经把下面一块青砖给刷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