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沅夏回到自个儿的院子时,阿坛已贴心地准备了茶水糕点,而秦修然送的那些东西,还搁在桌上。
她之所以未同杨屹安纠缠着要回那根簪子,不过是想着秦修然送了自己很多,暂时被他收走一样,她也不急,想来他总不会拿那簪子去讨好苏纨吧。
“郡主回来了,可否饿了,我刚去厨房拿了些糕点过来。”阿坛远远地便见她进来,于是一面至门口相迎,一面说道。
宋沅夏大步迈进了门,一抚襦裙在桌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睨了盘中的糕点一眼,而后捏了一块小小咬了一口品着。
末了,她有些嫌弃地又放了回去:“又甜又干,今日的厨娘可是有失水准。”
阿坛闻言,也拿了块尝了尝,疑惑道:“我吃着怎么跟平时的一样呢。”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又加了一句,“想是郡主的心境不同,才觉这味道不一样了吧。”
宋沅夏扭头看向她,听得阿坛继续道:“方才有秦公子相陪,您自然心情愉悦,连带着外头做得再差的糕点都觉得是人间美味,如今秦公子不在,您就食不知味了吧。”
“好了,你个死丫头,敢埋汰起我来了。”宋沅夏笑骂着,一边捋着袖子。
“这不是您自己说嘛,我不大听得惯这声郡主。”阿坛见状,赶紧绕到了桌子另一边,还模仿着她适才说这话时的语气说着。
宋沅夏呆了呆,想起这话还当真是自己说的。
不过那还不是为了拉拢与秦修然的关系么,再者,其实她的确对郡主二字不太适应,早前也曾同阿坛提及过不要叫她郡主,只是她要守规矩罢了。
“好了,别说笑了。”她佯装着生气地瞪了阿坛一眼,而后吩咐道,“你去马厩问问,看世子可有说明日是否要用马车或马?”
阿坛不知她的用意,虽心中有疑,但她如何吩咐,她自然照做,行了一礼便出了房门去打听消息了。
依宋沅夏的想法,若杨屹安与苏纨约好了明日还要出门,大抵今日就已经说定了,明日他会不会出门,只需问一问马夫便可知晓。
片刻之后,阿坛去而复返,只道马夫说世子未曾言及明日需用马。
她不禁觉得奇怪,照着苏纨的深情,以及杨屹安的迫切行事的心情,他们定然恨不得天天见面才是,这倒是奇了。
虽晓得杨屹安第二日大抵不会出门了,但宋沅夏还是起了个大早,正好赶上与他一道儿吃早饭。
然这顿早饭她将将吃到七分饱时,便听得全福来传话,道是苏纨来了,此时她才恍然大悟。
她怎么忘了这茬了,他不出门,人家可以上门啊,看来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阻挡他们二人相见啊。
不过叫她意外的是,苏纨这回却不是一人前来,随她同行而来的,竟然还有秦修然。
看到他时,宋沅夏着实吃了一惊,而后明白过来,趁着杨屹安和苏纨不注意,冲着秦修然竖起了大拇指,而他见了,了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