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我同你大兄,编了支新舞,待月圆之夜,请二弟同弟妹来羲和楼看舞赏月。”
羲和楼?谢景衣惊讶的看了回去,“那羲和楼是你的产业?最近有两个戴着面具跳舞的……”
柴大娘子脸色绯红,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了,“你大兄这辈子,难得有一个喜欢的事。我没有什么喜欢的事,就只是喜欢你大兄这个人罢了。母亲不知晓,你……”
谢景衣笑弯了眼睛,“嫂嫂放心,我省得,一定去!”
柴大娘子点了点头,拿帕子轻轻的遮了遮脸,快步的进了长公主府。
谢景衣瞧着她进了门,方才转身,大摇大摆的回了齐国公府。
屋子里熏着香,清淡而又凌冽,是柴祐琛身上一惯的香味。
谢景衣一撩袍子,坐了下来。
柴祐琛放下手中的书卷,拿起茶壶,给谢景衣斟了一杯茶,轻轻地说道,“中宫也有孕了。”
谢景衣轻笑出声,“不,中宫就是个骗子。”
柴祐琛一愣,拿着茶壶的手一抖,溅出了几滴水来。
他拿起一旁的手帕,轻轻的擦拭了一下桌子,然后又放了下来。
“官家今日都哭湿了三条帕子了,差点儿把太医骂到撞墙。每逢初一十五,他要去皇后那儿,每次去之前,都喝太医备的药,这样皇后便不会有子。”
说起来实在是一把辛酸泪,人家都是皇帝给皇后下药,毒她个七荤八素的生不出娃儿,可官家脚跟不稳,宫中也是人心不齐,有一部分官家的人,还有一多部分是太后的人。
上辈子也就是谢景衣横空出世之后,经过仔细谋划,铲除了不少老奸巨猾的嬷嬷,小皇帝才东风压倒西风,在那宫中,有了皇帝的样子。
她的手,也就是那段时日开始,沾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的。
谢景衣垂了垂眸,“太医给中宫诊治了,的确是滑脉没有错对吧?”
柴祐琛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为了确认真伪,还是官家信任的蔡太医把的脉,蔡太医虽然不是妇科圣手,但是喜脉而已,并不是很难。你上辈子在宫中,对这事儿应该清楚得很,怎么说是假的呢?”
上辈子宫中没有谢景音,高敛英率先怀孕,不出三日,诊出中宫有孕。不出一个月,中宫小产落胎,线索全都指向高敛英。
官家也是人,虽然他不喜欢皇后,但她腹中到底怀的是他的孩儿,一个孩子没有了,高敛英腹中孩儿不得有失,他自然是竭尽全力力保她,可这样对后族没有办法交代。
中宫皇后月夜悲歌,原本她怀孕之时,便小心翼翼,不让官家宣扬,说等到官家生辰,月份稳了,再说不迟。可没有等到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