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普默了默,说:“……我怕花卷听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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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理有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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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欲晓的面色相当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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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林普上大学开始住校起,八千胡同对于林漪来说,比个旅馆还不如,他家的防盗门一锁能锁一个月。翟欲晓有一回做梦,他梦到楼上东户原本就是空的,林普只是他假想出来的一个小孩儿。他睡醒以后怏怏地背着手上楼,在他家仍旧上着锁的门前静默了十分钟,之后又上了楼顶,在那天的七级大风里强制清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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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欲晓惬意地剥着小龙虾,再用吸管啜着啤酒,偶尔瞅一眼浴后正擦头发的林普。林普问他几遍“你看?什么”,他都没有正面回答,喜喜哈哈地就糊弄过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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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头发该剪了。”翟欲晓盯着林普来到自已身边坐下,跟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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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去剪。”林普端起牛肉汤吨吨吨直接喝下去半碗,他飞机餐一口没动,此时确实?是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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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遥控器在下面的抽屉里?,你是不是没找到?”他随口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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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欲晓低头笑了笑没接腔。两斤麻小他霸道地只给林普留下不到四两——因为实在吃不下了。吃饱喝足,他慢吞吞摘掉手套,给林普递了本书过来。是他正在看的卡夫卡的《城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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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普盯着翻开那一页里自已用钢笔誊写的一段话:努力想得到什么东西,其实只要沉着镇静、实?事求是,就可以轻易地、神不知鬼不觉地达到目的。而如果过于使劲,闹得太凶,太幼稚,太没有经验,像一个小孩掀桌布,结果一无所获,只不过是把桌上的好东西都掀到地上,永远也?得不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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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欲晓问:“卡夫卡教的方法管用吗这么多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