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卫军整个人跟僵了似的,不抽回手,也不知道反握住文景,只低着头,看这看那的,快把衣服盯出个洞来,文景还慢慢地用她细嫩的手摩挲傅卫军粗糙的指腹和略微突出的骨节,傅卫军经常被迫赤手空拳地打架,第一个指节几乎天天带着伤,又总是敷衍处理,难免留了许多细细碎碎的疤,肉眼看不大见,用手摸却感觉明显,文景每抚过一道心就刺痛一下。
傅卫军被她摩挲得浑身发麻,一抬眼,看见文景眉头深锁,下意识认为她是被他手上的伤疤吓到了。
傅卫军垂下眼眸,稍稍使劲想把手抽回来,没想到文景却握得很紧,没让他跑掉。
文景意味深长地盯着傅卫军看,那眼神里似乎有很多傅卫军看不懂的含义。
傅卫军被她看得心慌,以为她是不满刚刚自己想抽回手,所以终于小心翼翼地回握住了文景的手,文景的手比他想象中还要小,他不敢握得太用力,几乎是若即若离地虚握着。
文景忽然抽回手,拿起笔在纸上写字。
傅卫军看见一滴泪落在纸上,被文景胡乱地抹开了。
文景似乎有点着急,字写得很快,
为什么手上这么多伤?
傅卫军犹豫了,但还是老老实实写下答案。
总是跟人打架。
谁?
傅卫军顿了顿,最后写下的字答非所问。
我不是一个很好的人。
文景看了这句话后久久没有任何回应,傅卫军的心越发紧缩。
在心里翻来覆去的念头在她像是有些不满的表情催化下又占据了上风————她根本不了解我,她只是一时觉得我长得好看,但是我除了好看也没啥了……
文景就这样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落笔。
傅卫军等文景写字的时候,手揣在衣兜里,紧张地捏着刚刚文景给他的糖,如此才有了一些勇气接过那个沾着她泪痕的本子。
我很心疼。
文景的每一笔都写得很用力,似乎在具象她这句话的认真。
傅卫军拿本子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