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嚎啕中说着什么国啊,族啊,没有丝毫要停歇的意图。
猫儿迷迷糊糊间想着,这位嬷嬷也不知看了什么话本子,竟然用着国仇家恨来诓骗她。
她被嬷嬷搂抱的鞭伤疼痛不已,只胡乱的点点头。
嬷嬷见她听了话,再哭嚎了几声着叮嘱“小姐忍一忍,再有一两个月,苦就到头了,我们就能离开……”
她还想继续说,牢门一开,已有人将她扯了出去。
那人一只手箍着哭嚎的嬷嬷,探头进来同鞭手道“先出去,让她自己想一想。等主子来了再说。”
嘈杂脚步声远去,紧接着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将猫儿同外间分隔,只余一扇小窗,偶尔随风飘进来片片雪花,暗示着这还是人间。
时间一刻又一刻的过去,小窗外的寒风不停歇的窜了进来。
她意识不清的被绑在柱子上,耷拉着的脑袋再也抬不起来,整个身子如起了火一般滚烫。
外间天幕低垂,隐隐传来两声梆子声。
于这黑寂中,天边忽然亮光一闪,一朵烟花在天边炸开。
猫儿被这亮光闪的睁了眼,耷拉着脑袋,目光穿过小窗,正好看见天际的星辰花。
这样的花朵她识得。
也知道在何种情形下,会有这样的花朵在云层间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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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建在慈寿宫的定亲宴已到了尾声。
萧定晔饮了一些酒,呼吸间心绪已有些悸动。
他稳了稳心神,又握一杯酒同上首的皇帝道“孩儿饮多了酒,先请离去。”
他紧紧盯着皇帝的神情,渴望父亲能说些什么。哪怕只流露出一丝丝愧疚,也能让他心头好过些。
然而皇帝神情如常,只点头应了,连多一句话都没有,更遑论去解释胡猫儿侍寝之事。
萧定晔仰头将杯中酒喝干,亮了杯底,抬手抱拳向他未来的岳丈和侧妃揖了一揖,转身干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