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扑簌而下,打的窗纸沙沙作响。
离黎明渐近,火盆已燃尽,新房里冷的恰到好处。
适合两个人紧紧依偎。
龙凤烛燃烧过半,烛光憧憧,昏黄灯光映照在房中诸物上,一室的岁月静好。
萧定晔睡的深沉。
他已许久未睡过一个囫囵觉。
从山寨里开始为他筹备亲事开始,他便没法阖眼。
他的内心没有一刻平静过。
有担心,有激动,有思念。
等他日夜难安的挨过了五六日,在这个本该大战三百回合的成亲之夜,他不过将将战了一个回合,疲倦如山倒。
纵然睡的极死,他下意识里却知道,该紧紧箍着他的娇妻,可不能让她再不见。
此时猫儿睡在他的怀中,被他火炉一般的烘烤着,体会出了有汉子的优越感。
前几日她一人在这床榻上时,纵然下人侍候的火盆不断,可也决然没有被一个汉子搂着的暖和。
此时她睡不着,转头瞧着她熟睡的夫君。
夫君眼底是深沉的青紫,略略有些鼾声。
她知道他疲乏,却不由的凑上去,向他裂开血盆大口,极响亮的吧唧一声。
他的眼睛还未睁开,唇角却一勾,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带着浓浓的睡意嘟囔道“媳妇儿,别闹。”
她倏地一笑。
媳妇儿。
不是娘子,不是夫人,不是爱妃。
是媳妇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