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宽敞的马车出了东华门,一路往戴家而去。
马车上,萧定晔虽面色无波,眼眸终于有意无意,放在了他对面的女子身上。
清瘦还是有些清瘦,面上着了精致妆容,倒显得气色极好。
她没穿他送的衣裳,也未用他送的头面。
她自己折腾银子,令明珠买的这些个衣裳首饰,都出自京城最好的铺子,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但却与她不是特别相配。
显得太过富贵。
就那么一个脑袋瓜,三千青丝,插了五六只簪子,腰间系了两只压步玉佩。两只手腕上也没闲着,金玉手钏戴了两对。
这瞧着不像是要拜干亲,更像是才从铺子里干了一票大事的小贼。
当然,富贵也好。让旁人瞧瞧,他为她撑的腰,也算是杠杠的。
他瞧了她半晌,终于开口道“可已知错?”
声音极冷,听不出半点亲近。
猫儿充耳不闻,从腕间取下手钏开始把玩。
毕竟是明珠出宫代买,不是特别合手,金钏和玉钏便在她腕间荡来荡去,一不留神就要出溜下去。
她像是又瘦了。
他心下多了柔情,不由问道“你在牢里时倒胖了极多,怎地这几日能吃能睡,反而越渐消瘦?”
她终于缓缓抬眼,目光定在了他面上,神情中现了些嘲讽,冷冷道“便求殿下将奴婢送进牢里。”
他哭笑不得。
忽的便想起,他的这位心头肉,在没和他和好前,一贯都是个硬脾气。
他想冷着她、让她自省,进展怕是有些慢。
然而猫儿脾气虽硬,挺到了此时,早已想通了孰轻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