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风从无>历史穿越>佛陀时代 > 后 记
    书稿问世后,有热心读者对我本人提出关切,问我是不是和尚,是不是教界名人乃至是不是阿罗汉,等等。

    我生来愚钝读书少,早年不信神佛,研究佛法只能算是后来者,唯一的长处是能认准一门肯下笨功夫。有些体验确是过来语,但非圣证,切勿对我要求过高。佛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下面我就把与佛结缘及写作经过略说一说。

    我的佛缘缘起甚奇,现代人非亲身经历万难置信,限于篇幅只举几例。1984年万籁俱静的夏夜,我独自值守万福麟将军古宅,夜半猝闻凄厉鬼啸与怪声,从此生起疑情,开始“重新思考生活”。1987年8月,我在外地不知家母辞世,当晚一位神秘的幽冥使者将我唤醒,引我在沉寂到了极点的幽冥界与母亲见了最后一面。1988年9月,我在静中第一次有了灵魂出窍的体验。其后屡于决择节点突遇灵异惊魂,并于新婚之夜与佛结下“一面之缘”。

    说起我的婚事,起初极不顺遂,因年轻不知磨难乃生活之馈赠,1988年四五月份一度心生厌倦,有过独身打算。意外的是,当天夜里“诸葛武侯先生”(未见人)于空中赐帖相告:“立志不行,弱女子乃鬼使神差;命运如星,□□□□当寂寥。”年末与发妻相识,婚前七日晚商订婚礼,刚到其楼下,就从北方百米开外的空中,呼啸着飞来一团排球大小的白光,“哇——”地一声在我右前三四米处落地,随即如一白兔踊身扑来,在我面前当胸的高度晃了两晃,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婚后四日夜,我只身来到户外,享受清凉如水的夜色。在东天的夜空上有几片白云敷住了月亮,身后传来袅袅的乐声。循声北望,见北方的夜空上也有几片白云,似有仙人在那“云深不知处”作逍遥会,轻轻的无弦曲在恬静的夜色里显得悠远而空灵。待我回转身来时,就见车轮大的圆月中,惊现一位伟岸美男,正目光炯炯深邃而冷峻地注视于我。他黑眉大眼,面貌端严,色如古铜,十分饱满(无瘦削凹陷而非团脸),顶有发髻,发鬓轮廓皆由一个个小包包密密排列……,我用意念的画笔反复勾勒他的轮廓,希望把他牢牢镌刻在心。就这样四目相对,说不清是我融进月光里,还是祂在我心里,后来天和地都消失了,只有寂静的月光笼罩着彼此,既亲密无间又近在咫尺!这时有个声音说:“在他的西侧还有四大天王!”就在未曾有过的惊心动魄和清凉无比沁人心脾中,我从梦境中醒来。

    梦境人人都有,本不稀奇。不过奇怪得很,当时我对宗教一无所知,不知所梦是何方神圣!此后参访各教,学其经典,修其功法,直到两年后偶遇佛经,方知月中人是佛。所谓“如日初出,明若秋月”说的就是佛与佛光的境界。佛说佛的境界不可思议,不能以长寿短寿论,“如来故与世间周旋,与善权方便相应。”有缘见到活生生的佛,在我是绝对真实的体验,甚至是特殊的礼遇。不管几百几千万年,释迦文佛都在默默地眷顾着天下苍生,不管你是否认识他,他都认识你。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1992年2月8日,我选择了佛教。入门前后,我看遍了周围所有能借来的佛书,看到好处甚至全本钞录。尽管这些佛书都像花朵一样美丽动人,但是我要寻根溯源。比如佛究竟是什么人,佛到底是怎样练成的,佛法究竟说了什么。假如不能确定什么是佛与佛法,我该如何确定佛法是否还有人传呢?等等。

    三年后,是老僧对《阿含经》的一句赞美,使我得此圣典。从此不慕闻达,但求悟道,十几年间忍辱禁食,砺志劳形,业余苦修禅定不舍昼夜寒暑,出没于空房、露地、马棚、街边、田野、林间,渐渐习行稍得止观乃至无色定。童年时因闭目常见异象而恐惧过夜,入学后状况消失,此时也于禅观中重启,初步领略了种种神秘体验,譬如内现异身与神光,天目现象略知宿命,如“西周太公时代为吕望”“原为上界护塔三正士”、“福神久安真君”等等。至2008年眉间忽放五色光等等,虽是一得之愚,却为日后写作此书突破瓶颈开了方便之门,并确信已从本经找到了佛源正法。如阿难所言:“此法极为甚深,若所在方面有此法者,当知便遇如来。”如来亦言:“设得闻吾法者即得解脱”。

    在主学“大乘”20年后,自2012年5月起,为了亲自认识佛,我开始整理《阿含经》。我的做法是,先从互联网上收集经文,复制粘贴形成数万页的rd文档;在删去不必要的空格压缩文本后,对照纸质的碛砂藏影印原典,用断句分段,拟出小标题,费时二载,最终形成便于调阅的简明读本。在摸清底数的同时,佛的音容笑貌每于眼前呼之欲出,于是萌发了为佛立传之念,然此绝非易事!

    最难的是千经万论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若不辨真伪人云亦云,不顾矛盾破绽,只要是佛典所说都信以为真,写起来就容易许多,但那又毫无价值可言。充其量是往浑水里再加一把泥沙,从数量上再添一本杂书罢了。要想在拾佛典牙慧的基础上提出新观点,开启佛陀故事新篇章,还佛祖以本来面目,只能站在圣典的肩膀上独立攻关,从人物、事件、时间、节点、过程、顺序、地图、地理方位、社会背景、名词术语、理论体系、内在联系和考古等诸方面,反复梳理逐一落实,钩沉索隐析疑匡谬,贯通义理法,笔笔有出处,悬疑有突破,不夸大、不缩小、不回避,不虚构事实。

    经过四年多的无数道工序和艰苦细致的调研论证,佛与佛法终于从模糊的传说变得可以触碰,有了许多文献所未曾有的研究发现!其间也有一些神秘体验,如“地神涌出”本是佛经之传奇描述,多被世人看作神话或迷信。

    2013年3月22日零点,就在亦真亦幻的境界里,地神忽然从地涌出向我报告:“地狱之门已经关闭……”(后竟亲往确认)6月15日,在整理《杂阿含经》时,忽梦山中古老圣僧为我介绍一白瓷器,说:“佛祖当年有遗教写在上边,年深日久已经不(为人知)……”正辨识间字迹全现,字若范曾体,个个红字亮金边十分漂亮。因字迹变清晰,“瓷器”也变得洁白起来。不禁惊叹“如来密义为我显示”,倍感阿含圣典非同凡响!

    书稿初成时,我曾反复拷问自己,此书大体上是否还说得过去?2016年6月1日晨,忽见一位闭目合眼的龙钟老者,在一男侍扶持下右手拄杖而至,缓慢登堂后面南坐在木椅上,项腰及两腿膝盖下横系三条布带。侍者立其右。我立其左,无半句客套语,即伸右臂揽二人后,振杖者再,说破身我见,灵魂亦非我,无我即解脱等约上百字。老人闻初言即身一振作有悟状,闻中言即睁眼喜上眉梢,闻后言竟眉花眼润哑然而笑,扭脸视我并举左手定定地竖了竖大拇指,身三结缚即自消失。看相貌十分眼熟,一时竟想不起来是谁,苦觅良久方记起是中佛协老会长赵朴初,斯时已逝16年整,彼此素昧平生,忽然示梦,窃谓是个鼓励。想佛以断三结证初果为入流,拟之于作品应在及格以上,本着先有后精的思路,早日拿出来与众分享,也可使我轻装而去,了却我多年的一桩心愿。

    早年我因坐禅得力,常于日常或工作中忽然入定,一直苦于不能离尘隐修,为了坚定退意,获取经验,想了很多“自废武功”的办法,甚至逆天而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结果都被神秘劝阻。或告不能出家,或告“出家有功德,在家亦有功德!”或严词警告:“不见关才(音)不落泪,是不成熟的表现!”如此度过一二十年,始终“不到黄河不死心”。

    古人说:“世事纷纷难诉陈,知机端不误终身。”荣枯大概是有定数的,后来时机终于成熟了。2013年6月5日,梦中相告:“你今年该退休了…年底退!”9月9日午后四时,又在犹豫不决间,铿然一声巨响,微波炉专用玻璃盔在餐台上无故迸裂两半(各种温差下13年使用完好),碗底有英文:crest(到达绝顶顶点),在c后迸断形成新词:crest(休息使休息)。至岁末人员分流顺势而退。

    退休当夏,我终于踏上了梦寐以求的出家之路。先是行前二月,梦车走坦途忽然路如断崖,前途荒野萋萋无路可寻。乃于观音像前效安法师拈阄决疑,一连五六皆是不可。其时已知此路不通,只是心有不甘。到了寺院以后,也许是心愿未了,也许是某些见闻的触动,使我改变主意,谢绝老和尚的再三挽留,跑回来继续为佛立传。

    通过圣典可知,佛由觉悟缘起四谛而成佛,佛徒亦由此法而证果。佛法即此法,此法即正法,觉悟者学佛可成佛。出家成佛不称佛者如大迦叶,在家修成正果者就更多。像法时期,在家不受相似法影响,得法自修,更自由更清净,世出世法两全其美。既明此理,亦因“看到了晚景”,最终断绝了出家之念。

    在朝琢夕磨期间,2017年8月4日晨,忽然梦见正北房梁上有两节陈旧失色的横幅,正被一节一节地平移拉出画面,最后现出绳尾所系之钉而止。此时一块金牌匾从天而降,一抖悬于钉上,右侧发声说:“释氏听了,从现在起,□□□□,不得有违……”随之一声天鼓响,一记铜锣音,一高一矮二妙女于是轻唱慢舞,不辨何辞,都很好听,从左绕头顶舞步轻轻。金牌匾如衬衫纸板大小,上为钝角,顶头从右至左有“御敕”二字,正中竖书如刀刻阳文“□□□□”,字体罕见,按图索骥知似签文体。当然这都是痴人说梦,其实我也不迷信。只是从此以后,淡定降伏了浮躁。就这样一写写了八年,经过艰苦细致的耐心打磨,后来就写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应当说,这不是一本普通佛传或佛学书籍,因为完全依靠北传《阿含经》这部原始圣典,以南北传有关经律论为借鉴,创作一部系统完整的原始佛教的佛陀传记,佛灭后迄今二千五百多年所不曾有过。当初若有类似之书省去我20年奋斗,我不会呕心沥血再写一本,推己及人是以不揣浅陋,公诸同好,无非是为抛砖引玉,指归圣典。虽然个人水平有限,不足之处在所难免,但是比起那些背离《阿含经》的像法之作或末法传说之佛,终归是靠谱多了。

    就如佛学院阿含师沙门寂然在序文中写的,本来是“写给自己的佛陀传”,写着写着就想分享出来,也想让大家跟我一样赏心悦目。因为佛说过:“当露现如来法,勿使隐覆”。

    鉴于吾辈早晚逝去,若秘之者亦无知之者,因不揣浅陋和盘托出,以飨读者。可以说一册在手细数如来家事,用于自证自乐应该是够用了。至于这篇后记我是写得犹犹豫豫,觉得还是不写自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