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道也有余罪未尽,监外受刑的众生。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时,大目犍连与勒叉那两位比丘住在灵鹫山中。早晨,勒叉那来找目揵连一道下山,去王舍城乞食。走着走着,目揵连忽然面露微笑。
勒叉那说:“佛或佛弟子欣然微笑,都不会是无因无缘的,尊者今日为何发笑呢?”大目犍连说:“你问得不是时候,且入王舍城乞食,回到世尊面前你再问,那时才是应时问,我会告诉你!”
二人乞食而归,洗了足收起衣钵,来到佛前稽首佛足退坐一面。勒叉那问大目揵连:“我今早与你出山乞食,你走到一处欣然微笑,我即问你微笑因缘,你说我问的不是时候,现在我再问你,为什么欣然微笑呢?”
大目犍连说:“我在路上看见一个众生,身体就像楼阁一样,啼哭号呼忧悲苦痛,乘虚而行。我看到这个就想,如此众生得如此身,而有如此忧悲大苦,所以我就笑了!”
世尊告诸比丘:“善哉善哉,我声闻弟子中确实有天眼智者,所知所说是有实际意义的,所见的这些众生也是如实的。我也见过这些众生,之所以不说是怕别人不信。因为如来说法,如果有人愚痴不信,就会长夜受苦。为了避免因为不信佛说而受苦,所以我看见了不说。
过去世时,那个大身众生在王舍城是个杀牛的屠夫,因为杀牛之罪,已经百千岁堕在地狱中受苦,虽然从地狱出来了,但是还有屠牛的余罪,所以又得了如此身形,经常遭受这种苦恼。就如目连所看见的一样,你们要记住!”
不仅如此,目连还看到大身众生乘虚而行,或因屠牛,死后受身筋骨相连,全身污臭令人生厌;或因杀羊,死后全身无皮,纯粹就是一个肉段,或者形如干肉,均被禽兽追逐攫食,或从腋下软肋取食内藏,痛苦哭叫;
或因自己堕胎,死后全身无皮,就是一个肉段;或因驯兽、谗害他人,死后全身生满针毛,每根毛都是一个火把,焚烧自身痛彻骨髓;或因使用刀剑伤人,死后全身生毛锋利如刀,毛刀起火割伤身体,痛彻骨髓;
或因狩猎,死后遍身生毛,锋利似箭,箭毛起火焚烧自身,痛彻骨髓;或因杀猪,死后全身生毛,如同燃烧的侵刀,焚烧自身痛彻骨髓;或因好斩人首,死后变成大身无头众生,两边生目,胸前生口,身常流血,被无数虫子咬食痛彻骨髓;或因制售假货,在斗秤上做手脚欺诈顾客,死后阴卵如瓮,坐则蹲在上边,行则担在肩上;或因使用罗网捕猎鱼鸟兔等野生动物,死后被铜铁罗网缠住,烈火焚烧身体痛彻骨髓;有的因为占卜骗财,死后或头顶铁磨,磨眼装火,火磨旋转研磨头顶,受苦无量,或者身体犹如旋风转个不停;或因喜欢邪淫,死后弓着腰走路,生怕被人看见,状如恐怖,衣服起火燃烧全身。
佛住波罗柰鹿野苑时,大目犍连与勒叉那一起入波罗柰城乞食,途中看到大身众生乘虚而行,痛苦哭叫,或因在迦叶佛时为卖**,色诱比丘不上钩,恼羞成怒将污水泼在比丘身上,死后全身流脓臭秽不净;或往世为城主夫人,生气时将灯油泼撒在丈夫身上,死后全身起火,啼哭呼叫痛苦不堪;或因在迦叶佛时为国师婆罗门,因憎嫉国王请声闻僧吃饭,将粪便加在饭里试恼众僧,死后全身涂满污秽粪屎,吞食粪便,苦恼哭叫!
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时,大目揵连同样看到许多监外受刑的鬼,或于迦叶佛时出家为知事比丘,本该把施主送来的油分给比丘们,但他不愿分给客居的比丘,等客居僧离去才分,死后头上有沸腾的大铜锅,装满铜水浇灌身体,啼哭呼叫;或于迦叶佛时为沙弥,看守僧众果园,盗取七果给和尚,死后有炽热铁球从身体出出入入,痛苦哭叫;
或于迦叶佛时作沙弥,用斧头分割冰糖供养僧众,盗食斧刃残渣,死后受身,舌头又宽又长,自见有熊熊燃烧的利斧砍斫其舌,啼哭呼叫;或于迦叶佛时为沙弥,持糖饼供养僧众,盗取二饼藏于腋下,死后受身,有一双熊熊燃烧的热铁轮,在两胁下旋转焚烧,啼哭呼叫;
或于迦叶佛时为比丘或比丘尼、式叉摩尼、沙弥、沙弥尼、优婆塞、优婆夷,为众僧乞得衣食,供僧之余私自受用,死后受身,被熊熊燃烧的热铁叶缠住全身,衣被床座卧具都是熊熊燃烧的热铁,被人强迫吞食热铁丸,啼哭呼叫;
或因谋生驾乘牛车,死后被拔出脖子筋,连接四脚筋,作为拉车专用的护脖套包,自驾燃烧的铁车,在火热的铁地上行走哭叫;或于迦叶佛时作寺主,驱逐僧徒,致使先住者离去,未来者不来,死后受身,舌头又长又宽,有熊熊燃烧的热铁钉钉他的舌头,啼哭嚎叫;或于迦叶佛时为比丘,作寺主,恶口骂僧,或者作比丘时喜欢斗争,扰乱僧众,拨弄口舌令人不和,致使先住者离去,未来者不来,死后受身为比丘形像,穿的是铁叶子衣服,全身起火,吞食铁钵中烧红的热铁丸。常言说“地狱门前僧道多”即符此事。
这些鬼神已经在地狱中受了无量苦,因为还有地狱余罪未完,所以现在感受此身继续受苦。虽然在地狱外受刑,但是仍属于地狱道,而非鬼道。
鬼道是饿鬼道的略称,是八类不闻佛法的众生之一。凡可听闻佛法,改恶修善的鬼神,如鬼陀比丘所降伏的鬼神等等,皆属于天道而非恶道。非善处天的鬼神是可以超度者,很容易被人当作饿鬼和地狱鬼。
鬼道依苦报轻重,天道依福报多寡,各分三六九等。佛说:“若有众生身行恶、口言恶、意念恶,身坏命终,此后识灭,泥黎初识生,因识有名色,因名色有六入。”一旦受了地狱身,就不再是本来的形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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