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多罗居士悟性高,口才好,经常与比丘说法论道。思想境界或高度决定眼界或态度,如佛说王童子耆婆先那被爱欲所障,无法理解大地的无欲,就像山下人看不见山上人所见美景一样。站在大梵天可以俯瞰苍穹,站在三界顶十方都是虚空。这就是见地,是思想觉悟的层次。
一次,质多罗向上座比丘们请教:“世间人所见,或说有我,或说众生,或说寿命,或说世间吉凶,这些不同的见解以何为根本,因何而产生而演变呢?”
上座们默然不答,如此三问三默然。下座比丘梨犀达多对上座们说:“诸位尊者,我想回答这位长者所问!”上座们说:“善于回答的话,你就回答吧!”
佛门讲究礼仪,如有长老在场,比丘言行须谨慎,不宜乱说乱动,表现出傲态。如律典称:“不咨问诸长老比丘而语法问答,忽然立起讲话,于僧伽中示语傲慢!”因此,想要发言先请示,长老允许再发言。
长者即问梨犀达多,梨犀达多说:“凡是世间所见,或说有我,或说众生,或说寿命,或说世间吉凶,所有这些见解,都是以‘身见’为根本,围绕身见而产生而演变的!”长者问:“何为身见呢?”
梨犀达多说:“不懂佛法的愚痴凡夫,见色是我,或色是我所有的,色中有我或我中有色,见受想行识是我,或我所有的,我中有受乃至有识,或受想行识中有我,这就叫做身见!”
长者问:“如何破除身见呢?”梨犀达多说:“多闻佛法的圣弟子,不见色受想行识是我,或我所有的,不见我中有色受想行识,或色受想行识中有我,这样就可以说是无身见了!”
长者问:“尊者的父亲怎么称呼,你是哪里生人?”梨犀达多说:“我生在后方长者家!”长者说:“我父亲与尊者的父亲原先就是好朋友!”梨犀达多说:“正是这样!”长者说:“尊者要是能住在这片庵罗林中,我会毕生供养衣服、饮食和汤药!”梨犀达多默然受请,由于坐受供养形成障碍,很久不去看佛闻法。相比之下,摩诃迦比丘就比梨犀达多略胜一筹。
一次,质多罗请上座比丘吃饭,饭后拿一矮凳坐在面前听法,最后送上座们返回精舍。上座们饱食乳品与蜂蜜,在晚春的天气里徒步,感觉很是闷热。下座比丘摩诃迦说:“今日太热,我想为大家呼风唤雨行吗?”上座们说:“你能那样做很好!”摩诃迦于是入定施法,应时天起薄云,细雨微下,凉风习习!
在神迹背后往往有神灵相助,如阿罗汉尸婆罗领五百比丘,想在灵鹫山东、广普山西等两处背离城市的山林夏坐。释提桓因感知尸婆罗心中所念,就在山中化作佛塔、园林果树、浴池,还有高台、大小床座、绳床各五百,供养天然甘露。
夏坐后,尸婆罗领着僧众去舍卫城见佛。路上天气炎热,众人汗流浃背。尸婆罗想,要是能来点云雨,积水成池洗个澡,再喝点饮料那就太好了!甫生此念,即有大云细雨浴池,还有毘沙门天王所差遣的四非人送来甘露汁!
尸婆罗想要住宿,释提桓因知道他心中所想,就在道边化作五百房舍,床座都是配套的,应有尽有,并有天神奉上饮食。所以,摩诃迦呼风唤雨的背后,或有风神雨师相助也未可知。
大家一路凉风细雨,来到精舍门前,摩诃迦这才收起神通,回到自己禅房。质多罗想,最下座比丘便有如此厉害,中座与上座就更甭提了,很想多见识见识尊者神力,就一直跟到精舍,缠着让摩诃迦显神通。
摩诃迦让他在屋外弄一堆干柴,蒙上一块白布,然后入火光三昧,从钥匙孔中放出火焰光将柴禾烧尽了,白布却完好无损!
摩诃迦告诉质多罗:“这类神变都以心定不放逸为根本,其他功德乃至成佛,也都是从不放逸中得来的!”质多罗希望他在林中常住,愿意终身供养他。摩诃迦担心名利生贪,障碍修行,未接受,走了以后再也没回来。
真想修行的比丘固然可以依靠一片树林、坟地、村镇或人家居住,但要以是否有利于修成正果为前提。决定去留取舍的原则是,如果既有利于修道,又有供养,便可终身住在这里;要是虽有供养,却不利于修道,可以舍离此处;要是既不利于修道,又没有供养,就如佛说“夜半而去,莫与彼别”,连招呼都不要打,就可以离去了。
对待名利或交友也照此处理。如果接触某些人便会学坏不学好,那就不要接触;如果接触某些人能减少恶行,增长善行,有助于自己成长进步,那便可以接触。对于衣服、饮食、床榻、村镇也是如此,久住一处就有五欲,产生个人利益问题,让人迷失方向,失去觉照。把个人利益看淡,修行就进步了。
佛不赞成比丘长期游行,也不赞成久住一处。说长期游行有五难,一是不便于诵持经教;二是已诵经教容易忘失;三是不得定意,修不成四禅;四是已成四禅得而复失;五是闻法不能修持。因此不要过多游行。
又说常在一处居住有五种不如法,一是意念执着屋舍怕被人夺去;二是意念执着财产怕被人夺去;三是多方聚集财物犹如俗人;四是贪着亲亲,不愿他人到亲亲家分享供养;五是常与俗人来往。
因此,出家人不宜长期住在一个地方。即使是居士,也要身在家而心出家,这样修行才容易得到涅槃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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