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洛像往常般无一神色与她擦着肩走过,淡淡道:“与你何干?”
随之,他褪去外衣与白靴,上了塌,合起了双目。
“呦呵!”她抬首挺胸走到塌前,俯视着他,“一天不见人影,谁知道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现下院中只有你我二人,倒时你的事情败露了,可别连累我!”
萧一洛凝眉似是在思索什么,默然片刻,轻哼了一声,翻过身子不予理会她。
方清嘴里嘁了一声,重新坐了回去,又看了一阵书,才卧榻而眠。
夜半时分,尿意袭来,她坐起身子,迷糊瞧见寝殿大门半掩,又见一旁榻上萧一洛不见踪影,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便匆匆下榻套上靴子。
谁知前脚刚踏出殿外,一抹黑影从墙头上消失,她正要追去,却瞧见不远处萧一洛立在树下,手持长剑,在夜空下划出一道道弧线。
朱明聚鸣书院中,斜轮树下玉郎君。
夏风阵阵,萤火点点。他的动作时而轻时而缓,一招一式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衣袂飘飘扬扬,身姿潇潇洒洒,清辉映照之下,墨丝若瀑布倾泻而下波光粼粼,雕刻般面容若仙人,此情此景仿若一副美画。
但这一副美画很快便被方清一嗓子打破:“萧一洛,你刚刚瞧见有人没?”话语间,她向他走去。
萧一洛身形一顿,随后收起利剑,转过身时,她已站在跟前,盯着那褐色双目,他蹙眉道:“没有。”
“得得得!”方清扬了扬手,边往茅房走去边打趣道:“亏我还以为你是武艺超群,却没想到连个人影都没注意到。”
清晨,花苞未绽放,草叶露珠未干,树干蝉鸣已绵绵不绝。
她翻身打滚,脑中不断浮现昨夜那奇怪的黑影。
不多时,她起身坐了起来,视线落在了那张俊容上,见他双目紧闭,还在熟睡,便蹑手蹑脚地下榻,快速穿戴整齐后,推开殿门。
谁知脚还未踏出去,身后则传来刚睡醒的沙哑声,“你去哪?”
方清扭过头,不假思索道,“上班。”
萧一洛眉间拱起,双目仍是合着,反问,“上班?”
方清折回去,在他榻上一处坐下,端视着他佳容道:“就是人家给工钱,我要干活。”
萧一洛揉了揉太阳穴,缓缓睁开眼睛,又问,“钱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