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韩照开头,寒露莫名松了一口气,接话也顺口许多。
“二公子不问,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说的是大实话,偏偏听在心有计较的人耳朵里,就觉得十分刺耳了。
“从哪里说?不如就从假如我今日不来,少夫人就要同我和离这件事说起如何?”韩照到底内心愤愤,这话里不免就带了几分讥讽之意。
寒露在林氏面前自觉矮一头,在韩照面前则不,她立时便出声反驳了,“今日不管你来不来,和离这件事都是要定下的,区别只在于二公子何时答应。”
原本还满心沉稳打算占据道德高地收拾妻子的韩照这下子简直是被蛮族炸了老巢,所有的情绪灰飞烟灭。
“我暂时不跟你计较。”他努力压着脾气。
等寒露别有意味的视线投过来,他微微一笑,带着满心的凶横气势瞬间压了过来。
“先冷静下再说。”
这话一出,寒露本来还冒出了那么一丁点儿的愧疚,等眼前一片阴影落下,那点儿愧疚瞬间被蒸发得点滴不剩。
她就不该信如今韩照的这张破嘴。
这之后,两人都没再扯皮,只是等回家下了马车时,一个手握锦帕遮了半张脸,一个脸颊脖子上红艳艳几条血痕,只看外表,彼此那是再冷静不过。
幸好韩照在府里积威甚重,还有个贴心懂事的乔山在前面开路,两人这才算是留了几分颜面顺利回到院子。
等遣退屋内院外的下人,寒露这会儿终于忍不住高声骂了一句,“韩照,你属狗的啊?!”
韩照哼笑一声,拧了帕子递过去给人擦手,“我属什么的你不清楚?”
寒露挣了两下没挣开,只能任由韩照给她擦手,韩照看着她指甲内的血迹啧啧感叹,“少夫人不止牙尖嘴利,这手上功夫也不弱,只差挠得我跪地求饶了。”
寒露被揶揄得满面通红,耳.垂都似要滴血,她可从未做过像今日这般不体面的事。
“若非你太过分,我怎么可能会……”她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气怒的避开了韩照的手。
“我不过是出了个门,眨眼的功夫就要被人休了,你说我生不生气?”韩照扔掉帕子,笑意森森,“我是真想知道,我到底是哪里伺候得少夫人不舒坦了,就这么一张纸就要定我的罪!”
韩照手里那封和离书正是之前寒露亲手所写交给林氏心腹老嬷嬷那封,她气弱两分,就事论事说实话,“和你无关,是我的问题。”
“那你说说,你什么问题?”韩照抬起寒露下巴,“若是说不出三分道理来,今日这事恐怕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