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没理二伯,同江云廷带着差役,仵作一起去瞧。
大伯娘哭天抹泪帮顾四郎穿寿衣,嘴里骂着顾大伯坑害了儿子。
差役拿住顾母,都没费事,顾母就招了。
她没想到顾晏晏能这么快从严家出来,原本她和严进士说好的,五万两银子,买顾娇娇的自由身。
顾母知道毒害顾四郎肯定会暴露,为了亲生女儿,她顾不得了。
晏晏坐在顾四郎的身边,拉起他僵硬的手,心疼出了两行眼泪。
无论他多不争气,也是顾家上下,唯一一个爱护过她的人。
江云廷翻翻顾四郎的眼皮,又诊了脉,知道他这毒已经进了内脏,贸然医治,很大程度会砸了招牌。
想来这也是那群太医让准备后事的理由。
猛见晏晏落了泪,江云廷这心就是一缩。
顾四郎毕竟和晏晏血脉相连,为了晏晏,招牌算的了什么?
江云廷从怀里取出针包,先封住几处要穴,见晏晏还哭,催了句:“你快家去拿我的药箱,账桌子底下有块青砖是活的,那里藏着咱家祖传的解毒药。”
晏晏抹了把眼泪命人套车飞似的回家,头回走进江云廷住的账房,里面光线昏暗,通风也不大好。
默默心疼了一下江哥哥,晏晏赶紧按照他的叮嘱,把青砖起开,拿出一个装了六七个精美瓷瓶的紫檀木箱。
带了两个伙计帮忙,晏晏又急匆匆带了东西回顾家。
二房和四房已经开始商议办后事,甚至争吵继续立嗣。
话里话外不能让顾家的产业都姓了江。
见晏晏回来,这哥俩才止住,讪讪地问:“你四哥咽气没?糊灵棚的,已经准备好了。”
晏晏瞪二伯和四叔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哥死不了,把糊灵棚的给姑奶奶打出去。”
房里江云廷忙得额头都是汗,晏晏把药箱打开放他手边,赶紧洗了手巾替他擦拭。
江云廷边施救边哄晏晏说:“你就这一个亲哥哥,我说什么也得给你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