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蔺一只手臂死死扣住雁秋,另一只手艰难的从怀中掏出一个鼻壶模样的东西,放在雁秋鼻子下面。
两息过后,雁秋的双眸渐渐清明,虞蔺焦急担忧的面庞浮现在她的眼前,她心中微安,随后身子一软,倒在了虞蔺的怀中。闭眼前,她解除了对智脑的命令。
虞蔺赶紧接住雁秋的身子,他捋起雁秋的袖子,指腹搭上她的脉搏,心里忍不住一片冰凉。
足量的愉悦至死!
这种药起源于五十年前的南疆,一位天赋异禀的药师在无物谷中研制而出,愉悦至死无色无味,不算毒药,却足以毁掉一个人的一生。
中药之人,初次发作之时必须与人阴阳交合,否则会七窍流血,而它却偏偏不会要了人命,反倒会在发作之时吊住中毒之人一口气,让人受尽折磨。
而后每隔五日便会再次发作一次,且无药可解。
好恶毒的心思,下毒之人分明是想彻彻底底的毁掉公主。
空气中一片死寂,其他人站一旁仿若呼吸都变得轻了。
虞蔺给雁秋喂下一颗药丸,然后抱起她,小心翼翼的将人放置在塌上。转身后目光落在地上的衡溪。
他突然抬脚在衡溪的屁股上重重一碾,尤不解气,又踹上两脚。
这才拎起地上的人往门口一扔,砸在贝绪纶的脚下,虞蔺的声音透着寒意:“拖下去看好他,等公主醒来处置。”
莫名被支使的贝绪纶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视线穿过虞蔺,望向他身后的塌上,眼中难掩担忧。
虞蔺侧身一挡,没再看他,只是对何叔道:“何叔,我需要单独给公主治疗,有劳派人守住书房,任何人不能靠近。”
何叔皱了皱眉,他有些信不过虞蔺,于是道:“五公子,这是府里的府医七桥,让他留下搭把手。”
七桥是精卫队的老七,也是队中年纪最大的人,今年将近七旬,医术可与宫中御医媲美,何叔知道虞蔺是神医的徒弟,医术自然不用担心,留下的七桥的意思只是为了监视他。
但是虞蔺拒绝了:“他可以留下,但是必须在屏风之外,除非你们有治疗公主的办法。”
何叔心里一紧,他并不在意虞蔺的无礼,只是虞蔺这话的意思,怕是公主的身体……
他无声的看着七桥,七桥上前给雁秋把了把脉,脸色凝重,他沉默的摇了摇头。
“好!”何叔咬牙道,“拜托虞公子了。”
房里的人一清,虞蔺下一刻便奔到雁秋的塌前,他打碎桌上的茶杯,捡起碎片在自己的胳膊上深深划开一道伤口,举到雁秋的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