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秋的风是柔和的,气温有所下降,少了之前秋老虎的灼热,多了些清爽,因为阴天的关系,清爽中又夹了些微凉,体感舒适。
医院里,因为临近中午的缘故,住院大楼里的人多了起来,一时之间,安静的大厅多了几分喧嚣。
贝霜霜在装完最后一包衣物后,走到正伏在窗前发呆的江伶杺身后,伸手推了她肩膀一把,不满地抱怨了句:“你这犹犹豫豫的,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
江伶杺转过身来,一脸的惆怅,两手指腹摩挲了几下,充分显示出此刻的忧虑和不安,“妈,你说这江颜曦怎么就偏偏在那个时候过来了呢?这早不来晚不来的,偏偏两人撞了个正着,这万一事情有变……”她顿住没继续往下说,好似不敢想象和承担那样的后果,一会儿后转了话锋,“要是我跟冯津宣散了,跟薄霁昀再没成,那我岂不是鸡飞蛋打?”
虽说江伶杺这话在理,但贝霜霜仍旧很是窝火地瞪她一眼,也不知这江伶杺是随了谁的性格,一点也不像自己,也不像江旌易,遇事总是犹豫不决,屡屡不改。
贝霜霜懒得再去纠正江伶杺消极的思想,而是随口回了她的前一句话,“还能是为什么?为了股份,这江颜曦可谓是无孔不钻,也不想想自己究竟是不是不自量力!”
语气中充斥着满满的不屑。
说完,贝霜霜转了下身拿起一旁柜子上剥好的甜橙,塞进江伶杺的手中,柔和了语气说:“你早饭也没怎么吃,吃个橙子垫垫肚子,小心弄坏了胃。”
江伶杺笑着点了下头,“妈,还是您好。”
话一完,贝霜霜佯作恼火地推了把江伶杺的脑袋,“现在知道我好了吧?居然还跟你爸串通起来骗我!”
江伶杺一愣,脸上掠过一丝惊慌,“您……您都知道?”
贝霜霜将脸一拉,反问道:“你当我跟那个姚容澜一样地傻,啊?”
江伶杺嬉笑着摇了摇头,很有讨好之意,“我跟我爸,不是怕您会大闹一场吗?这要是在医院里闹起来,太难看!”
听完这话,贝霜霜重重地瞪她一眼,声音也变得有些尖锐和急促,连声反问:“我是那无理取闹的人吗?是吗?是吗?”
“不是,不是,您不是……”江伶杺仍旧嬉笑着认错,态度一点也不端正。
正说着,江旌易走了进来,看了看病床上的打包衣物,问:“都收拾好了吧,可以走了?”
“可以。”贝霜霜随口答道,同时还不忘转头狠剜江伶杺一眼。
她之所以在医院里拖了这么长的时间,主要目的就是想要让薄霁昀来看望她,好给江伶杺创造机会,现在心愿已达成,自然也没必要再待下去,本来身体就没什么大毛病,回家一样可以静养。
贝霜霜将病床上那最后一包衣物递给江旌易,忽地想起了什么,冲着江伶杺挖苦道:“你一心护着的冯津宣,早在两天前就说要来看我了,结果,我现在都出院了,都没见他人影。”
江旌易帮着打圆场,好声好气地劝道:“这说不定人家正忙着呢!之前不是经常来看你吗,非要计较这一时?”
贝霜霜甚是委屈地嘟了嘟嘴,没再说些什么,转身拿起了搁置在床头的那件姜黄色的薄外套,叠了叠搁在臂弯里,似乎没有想穿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