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颜曦擦了擦行李箱淋上的些许雨渍,同时说:“我觉得,我们结婚的事还是不要大肆宣扬了,越少人知道越好。”顿了下,她微微笑着抬眸看他,语气诚恳,“其实,我是为你考虑,毕竟薄家水这么深,你的婚姻若被人拿来大做文章的话,对你不利。”
其实,江颜曦这话也算是实话,只是立场不同,初衷也不一样,能够默默地结束掉这段畸形的婚姻关系,对她和薄霁昀来说,都不失为一件好事。
然而,她这话千不该万不该,在“同居”的第一天就提起,这只会让薄霁昀觉得,她太过嚣张,欠收拾!
江颜曦也自知自己不是沉得住气的性子,这话也必定会惹得薄霁昀恼火,甚至会引起他的疯狂报复,可是她是真的忍不住。
所以,话一说完,江颜曦就拎起行李箱开溜了,自始至终,没再看薄霁昀一眼。
薄霁昀抬头望向那抹溜得飞快的小小身影,眸底遽然幽深,脸色铁青,几要把手中的酒杯握碎。
嘴炮倒是打得啪啪的,有胆子别怂啊,跑什么跑?
……
第二天。
医院里。
江伶杺将一束新鲜的白玫瑰,插进花瓶里,转头对一旁扶额忧思的江旌易说:“爸,妈她没什么大问题吧,您怎么愁眉苦脸的?”
江旌易放下手,缓和了下神态,反问:“能有什么大问题,你妈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不住到她自愿回家,你我能说得动?”
江伶杺叹息一口,“爸,你不能由着妈,得劝劝,没什么大毛病,一直住这儿算怎么回事?”
江旌易无奈摇头,“能劝动早就劝了……”顿了半晌,他又似自言自语,“我才知道,原来,她也住在这家医院啊……”
江伶杺心里一惊,随即退口而出:“姚容澜?”
江旌易吃惊地看她一眼,压声叮嘱:“别跟你妈说。”
说话的同时,他往里面瞧了瞧,贝霜霜此刻正卧床休息,应该不会听到。
江伶杺点了点头,她也自知,贝霜霜若是知道的话,免不了一顿腥风血雨,讲道理,不存在的。
一条长廊,东西两端,姚容澜在东头,贝霜霜在西头,所以,那天,她能碰到江颜曦,也并非完全巧合。
……
江颜曦和往常一样,带着营养餐来医院,一见到她,姚容澜就着急地问:“陈毓说钱不够了,你赶紧给他送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