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雷当然愈发疑惑,而宫藏锋则语气复杂,忍不住一边回忆、一边解释道:
“实际上,尽管我少年时便曾使出‘原子切’,还上了报道,却仅仅是侥幸,十几年来都难以寸进。那报道也反给我造成极大压力。更可怕的是,任我如何化压力为动力,情况仍无丝毫改观。而压力更是大到让我差点绝望,以为,原子切单单以人类的肉体来说,哪怕是化焰境,恐怕都极难掌握。是的,我也曾一度认为,那是我毕生都难以完全掌握的至高剑技,而阿加塔公司的研究员也是因此才不得不依赖机器。直到……”
宫藏锋又不禁话一顿,有点难以启齿。
顾雷却有些急切,接口就问道:
“直到什么?”
宫藏锋深吸一口气,平静回道:
“直到我妹妹得了癌症!”
登时,顾雷内心一颤,深受震撼,既为宫藏锋和其妹本能地感到痛心。
若其妹不是生在底区,不是生在一个连那区区数万治疗费都付不出的家庭,这样一个风度翩翩、作风明亮的“剑之君子”,当不至于走到现在这无路可退的绝望境地!
同时,他又看到了更多的、让他有点难以接受的信息,那就是:
等等,那在这场赛场里,不会还有更多类似他一样在无奈扭曲的“魔”吧?那,那我岂不是……
算力太强有时或真也不是什么好事!
顾雷是能轻易看到那些别人注意不到的细节,乃至更能直达本质,却也让他变得更敏感,更容易被触动。
宫藏锋不知他心念电转的复杂,只知时间紧迫,就尽可能快速简洁地继续说道:
“说来可能让您见笑,我实在凑不够免疫细胞疗法的医药费,就动了妄念,妄想自己来对免疫细胞进行改造,后难免遇到穿透射线观察效率低下的同样问题。可是,为了我妹妹的性命,为了尽到我身为一个哥哥的责任,我自然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对该方法进行钻研,一边不断学习、一边不断优化。奈何直到今日,因吾妹病情发展不断加快,我的优化速度仍是没能追上癌细胞的变异速度,一直没能亲手治好吾妹,为我年轻时犯下的错误赎罪。诶,我真是个没用的哥哥啊!倾尽全力、拼上性命,还只能把这百无一用的‘原子切’用得纯熟点而已!”
说着,宫藏锋第二次无奈地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内心又不由充满愧疚、不舍和相当的复杂。
顾雷亦知时间紧迫,就努力压下内心翻涌的杂乱心绪,诚恳地求教道:
“那你到底是怎么增加该特殊射线的观察效率的!”
宫藏锋也压下心头乱绪,回道:
“很简单,就是不放弃地用尽各种方法、持续对该射线进行增幅!”
顾雷紧跟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