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酒馆里坐满了人。
举着酒杯大声喊叫的猎人,顶着酒具在人群里穿梭喝彩的侍者,坐在高台上讲着故事的吟游诗人,还有被很多人偷偷注视着的,楼梯上斜倚着的长腿美人。
长腿美人是这间酒馆的主人,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又为什么会在王国的边界开家酒馆,人们只知道她有一个和她的美貌相配的名字,艾依莎。
很长一段时间里,红裙及地的长腿美人艾依莎是王国边界所有酒馆的谈资。
不是没有人对艾依莎动过手,会在这里来喝酒的人可不会是什么善类。哪怕是台上看上去纤细瘦弱的吟游诗人恐怕也会有一手了得的剑术。
不过那些真的动了手的人无一例外地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们之后怎么样了,但是艾依莎每晚都一如往常地站在这里就足够让他们胆怯。
猎魔人从楼上走下来,在众人一脸“又有人不怕死”的表情下亲热地搭上了长腿美人的肩膀,笃定道。
“艾依莎,要是他们看你一眼就要给你一个铜币的话,你一晚上至少能赚一个金币!”
艾依莎接过侍者手中的酒尝了一口,长呼了一口气,轻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金币这种东西,也只有你会这么在意了。”
说着斜睨了他一眼,眼尾的飞红看上去诱人极了,猎魔人却讪讪地收回了手,打着哈哈笑了两声。
外面的喝彩声,碰杯声时不时传进黑暗的小阁楼里,却一点也没有打破里面有些安静的氛围。
日格朗和艾伯特并排躺在崭新的地铺上。
日格朗在左边,艾伯特在右边,中间空出了一大段距离。
在今天上午来到酒馆,艾伯特被老板娘艾依莎制住之后,猎魔人才把日格朗放了下来。接着就是猎魔人一下午的解释,解释他如何只是开个玩笑,只是想把他从即将变得危险的森林里带走,只是想他们一起去救公爵夫人。
但是艾伯特显然并不买账。
只是因为有猎魔人和艾依莎在,他没办法离开这个酒馆回到森林里去,才会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
他甚至在生日格朗的气。
如果日格朗一点也不配合,至少可以给他留点提示,他们也不会一直被猎魔人安排着走。就算要离开森林,就算要去救那个照顾日格朗长大的女人,只要日格朗拜托他,他难道还会拒绝吗?
艾伯特冷着一张脸,感觉心里快气炸了。
这时候日格朗小心地拉起被子,往两人的中间挪了挪,只是还没等他再靠近一点,艾伯特也跟着往左侧了下身,刚好躲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