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穆华夏面上开心地点着头,心里却长长叹了口气,战乱将至,平安何易啊?
穆节如期抵家,穆华夏装模作样地在书房背书,扯着喉咙喊生怕穆节听不到,但穆节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摇摇头走了。
穆华夏余光瞥到门口那个身影离去,猛灌了两杯水润嗓子。
虽说逃过了检查,但细想却又觉心里不是滋味。
穆节许是对科举失望了吧,不,这是对这个朝廷失望了。
心怀救世梦想的读书人,最终却发现逃脱不了许许多多的桎梏。
奸臣当道,圣心蒙尘,就算辽国式微,可这样的宋廷,又拿什么北伐呢?
“爹,”当夜,穆华夏难得孝顺地给穆节端了碗鸡汤,“娘说您晚上没怎么吃饭......”
穆节正伏案不知写些什么,看见穆华夏进来,头也不抬,“放那吧。”
“爹,科举这种事情,有时也是天意,您不必太放在心上了。”
“谁跟你说我在纠结此事了?”
“儿子猜的。”
穆节终于肯抬头看一眼穆华夏,只一眼就皱起了眉,“自作聪明,能成什么气候!”
“儿子知错。”
穆华夏认错认得痛快,穆节也没再揪着不放,复又低头去斟酌字词。
穆华夏凑过去,“爹在写信?”
“在回信。”
“谁的信?”穆华夏说完便看见了放在穆节手边的一封来信,显然他已经看了许多遍,“哦,徐伯伯。”
穆节将手边的来信扣了过去,穆华夏仿佛没注意到这个小动作一般,自顾自地接着问,“徐伯伯这次怎么没跟爹一起回来?”
穆节瞪了他一眼,穆华夏下意识地脖子一缩,但良久,只等来穆节一声叹息,“徐兄是聪明人啊......”
“爹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