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演上瘾了?”言昭撇了撇嘴,原来,他不曾被幻象所迷惑,“我只想着,若要走出幻境,就得顺应情节。”
谢景枫安心,搂了他肩膀道:“好小子,有悟性。”
二人穿梭于幻景之中,有说有笑,如逛街肆。
镜前,凌清越亦是悄然流露笑意。
至于镜中,言昭已登上高楼,推开一扇金屋的门。
谢景枫低声提醒言昭:“这里面定有你日思夜想之物,莫被迷惑了去。”
言昭点头,继而走入门中。谁料,谢景枫未及迈脚,便见门扉骤然封死。
如此,言昭便只有踽踽独行了。
再看这金屋之中,幔帐重重。随着门扉开启,层层红绡相继翻飞起舞。
有一人端坐在金屋最深处,通身素白,仿佛火海中的一座琼岛。
异样的情愫自心底纷涌而出,蓦地,言昭走向他,眼神空茫。
雕花床上,红鸾帐下,有人垂眸静坐。灯影落在他脸上,落下一片微醺似的绯红。
他明知有人到来,却不曾抬眼一望——果真是寂然不动,如坐神龛中。
言昭心中惶惑顿生,只恐眼前人已化作冰雕玉砌的神像,不禁想要抬手轻触那张脸,试一试温度。
指端只差半寸之时,那人蓦然抬眸,洒着薄红的唇上亦染笑颜:“我已等你许久。”
言昭看着与凌清越别无二致的脸,心头一阵恍惚。
那白衣人握住言昭的手,引他上了雕花床、放了红鸾帐:“生,乃因缘际会之始。你我姻缘,就此永结。”
说罢,此人兀自摘了白玉冠、散了乌墨长发,又解了削腰间的束带。
正待褪下层层衣衫之时,言昭却是一把攥住他的手,皱眉道:“够了,你不是他。”
那人笑容更深,竟多出几分凌清越没有的媚态来:“如何不是,我与他并无一丝差别。”
言昭摇头,全然不解风情:“画皮容易画魂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