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你有没有姓?”
“什么是姓?”
“你的父亲叫什么?”
“娘亲没有说。”
“那你的娘亲叫什么?”
“她叫姜。”
“前面呢?或者后面?除了姜?”
“就是姜啊。”
“没有两个字么?”
“为什么要叫两个字?一个字就好了,容易记,村子里所有人都是一个字。”
吴升事后打听,村子里所有人果然都是一個字,只有名。
偏僻的渔村中来了一位客人,却没引起任何波澜,对于村民们来说,就好似这件事没有发生一般,有的人询问了吴升的名,见了面就唤他一声“升”,有的人则压根儿当他不存在,或者本就已经存在。
吴升有点头疼,周围的邻居只知道这里是“大荒”,为什么叫大荒,大荒究竟在哪里,没人说得清,他们在村子里出生,在村子里长大、生活、慢慢终老,好似世间只有这片天地。
“旦,你们没有人去过山的那边吗?”吴升指着村后极远处如黛的远山。
“那是两界山,北边的是去芝山,南边的是融天山。。”旦回答吴升:“为什么要去那边?婆婆说,山外是妖,还有魔,去芝和融天是守护村子的山神......大海的对面,应该还是大海吧?”
“婆婆?”
“月婆婆。”
旦引着吴升来到村子北头的一座山崖下,这里有一处山洞,山洞很深,弯弯曲曲向内深入,两旁开凿着一间间空荡荡的石屋。
洞壁上不时点燃着一盏油灯,为进入者提供微弱的光亮。
进到最深处的时候,里面传来苍老的声音:“是旦吗?你和谁来了?”
旦回答:“婆婆,我和升来的,升想问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