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说罢,转头看向盛喜蓉。
可他不知道,他这话已在瞬间勾起了盛喜蓉难堪的回忆。
“死都死了,还拍什么照片,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拍照了!”
她怒气冲冲地说道。
画家这几年一直在寻求心理上的平衡,除去自学心理学外,对《佛经》《金刚经》《道经》......《圣经》都有所涉猎,自觉已有所小成。
在他看来,盛喜蓉虽然是他的朋友,但归根结底仍旧是一个俗人,并且一着不慎很有可能沦为下一个凯瑟琳,走向堕落的道路...
他无奈地摇摇头,又去看站在一旁有些陌生的金发男人。
葬礼的事是盛喜蓉在安排,因为盛喜蓉拒绝了某些男人要求看望凯瑟琳最后一眼的请求,因此,参加告别仪式的人并不多,而骨灰下葬时在场的人就更少了。
......可这个金发男人却一直陪伴左右,并且就在不久前...盛喜蓉还将凯瑟琳的骨灰盒交给他,让他抱着走了一段不短的路程。
“尤金,你怎么看?”
画家问道,并且在心中暗暗猜测这个男人是凯瑟琳生前的某个秘密情人。
“啊...你说我吗?”
骤然被画家点名,尤金有些意外,随即,他神色郑重地摇头:“我不适合谈论这种话题,我比较忌讳。”
他取出挂在胸前的玉佛吊坠,又指了指左耳的十字架耳钉,说道:“我轻易不谈生死。”
画家看了眼尤金那头金灿灿的头发和较亚洲人相比更为立体的五官,迟疑地问道:“你这个...信的是哪个教?”
“我是混血,什么教都信。”
画家含糊地‘唔’了一声,过了一会,又问:“可是你不是进化者吗?据说之前还当过兵,后来辞职后又做过一段时间的雇佣军?”
尤金知道画家是什么意思,礼貌地回道:“可是即便这样,我还是惧怕死亡。”
他有些自嘲的一笑,说道:“以前我每次出任务的时候都会尽量去坐车尾号为6的汽车,并且在军用背包的内衬贴上消灾解难的挂件.........”
远处,停在路边的黑色吉普车内,叶开坐在后排车座上,车窗降下,他蹙眉望向凯瑟琳墓地的方向,视线落在背对着他的盛喜蓉身上。
凯瑟琳的告别仪式和下葬他都有参与,在大概半个小时前,他提前进入吉普车,等待盛喜蓉和参加凯瑟琳下葬仪式的几名朋友寒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