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勃克隆先生,迈阿密欢迎您。”
随着劳尔像个捣乱的小崽子一样被人干脆利落地丢出移民署的大厅,勃克隆家的误会和忐忑反而消减了大半。
自由民在西班牙本土是当之无愧的下等人。
虽说因为“自由”的关系,法律赋予了他们人权上的保护。相比于更下等的破产民,权贵与富豪至少会在公开场合有所克制,不会对他们滥用私刑。
但这种有限的尊重也仅止于所谓的公开场合而已,说得再现实些,就是“教堂”、“礼拜堂”、“纪念广场”和“王宫”。
他们受惯了欺凌,习惯了忍耐,劳尔甚至为这场堵门撒泼做好了被人吃掉的准备,这当中虽然有少年人的义气和幻想,但更多的,还是他们站在自己的阶级视角对人生的预判。
谁知德雷克们仅仅只是把他丢了出来……
没有辱骂,没有责打,没有把他卖给奴贩子,更没有把他交给吃人的印第安人。
继引航员先生亲手为他们画出地图之后,勃克隆一家第二次感受到来自迈阿密的温柔,这让他们羞愧,羞愧之余,受宠若惊。
爸爸和妈妈完全放下了心中的戒备,摁着劳尔的脑袋再一次走进移民署的大门,想要向房子里的英国人道歉,顺便诚恳地询问真正的移民署的地址。
随后……
在勃克隆先生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和身份后,他们就被警卫带到了薇薇安和法拉明面前。
“1月15日上午10点,我的马车会准时在花园广场的喷泉边等你,薇薇安小姐。”
“我很期待,科长先生……”
薇薇安小姐娇羞地说着英语,爸爸虽然听不懂,但隐约还是闻到了热恋的酸臭气。
他正在纠结要不要上前叨扰,权衡着冒冒然打断恋语会不会重蹈儿子的复辙,被人叉起来扫地出门云云。
他还在犹豫,薇薇安反倒先一步换上了无懈可击的营业笑容。
“勃克隆先生,迈阿密欢迎您。”
“啊!谢谢,对不起,对不起……”爸爸慌张地手忙脚乱,翻手对着劳尔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小子,快道歉!”
“不必了。”薇薇安说着精熟的西班牙语,“西班牙与大不列颠有缠绵悱恻的历史过往,我们能理解孩子心中的戒备,毕竟你们只看到德雷克是大不列颠的商会,先入为主是人之常情。”
爸爸感动得都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