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心而论,因为其不事生产的特性,这座属于海盗的小岛呈现给洛林一种奇特的,人与自然合谐共存的舒适感。
循林而入,小径幽深,折折转转几十分钟,洛林的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座澄清的小湖,沿湖搭着错落而凌乱的简易木楼,簇拥着正中最大、最规范、也最整洁的圆顶大房,让人一眼就能分出主次,顺便还为它附带上了这种规模的建筑原本极难具备的威严和圣洁。
而且这里出乎意料的热闹。
每幢木楼边都聚着人,男人,女人,醉汉,醉汉,醉汉,醉汉……
高歌的,跳舞的,打架的,光天化日在湖边的……
小小的一片林中空地被各色各样放浪形骸的声音填满,又借着行道的蜿蜒,居然半点没有透到林间。
神奇之所啊……
洛林好奇地打量着新鲜,远远看到有个高大英武的青年挥着手靠近,跑动中露出腰上的长剑和藏在风衣襟下的短枪。
“举枪!停步!”
三十把长枪呼啦啦全瞄了过去。
自然熟的青年吓得脸色惨白,举着手连连摆动。
“嘿,兄弟,让你的水手放松些!这里是托尔图加,除了兄弟会主持的决斗,禁止私斗,更不许使用火器!”
“巴托,叫大伙放下枪。”洛林笑盈盈从善如流,“他怀里的枪没压击锤,只凭区区一柄长剑的话,对我和海娜没有威胁。”
感人肺腑的好话肯定不好听,但幸亏效果不错。枪手们整齐划一地上扬起枪管,动作之齐整,看得青年眼前一亮。
“兄弟,你的水手们看起来可不像自由的海盗。”
“确实不像,我们是私掠者。”
“私掠者?”
青年嘴里发着惊呼,脸上却是本该如此的了然表情。
“这些年高贵的私掠者们可越来越不愿和低贱的海盗扯上关系了。”
“是么?”洛林维持着笑盈盈的和煦表情,“难道说海上兄弟会已经不承认私掠者桅尖上的骷髅旗了?”